“已经有一次的事,为什么不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闻葭咽了咽嗓子,声线抖得厉害,“你的意思是…没有我,你也不会结婚…也不会跟别的女人有家庭…”
“不是不会,是不能。”他目光如深潭,一字一句说得认真笃定。
“你能做到看我娶妻生子么?”
“我能…我会逼自己做到。”
这口吻带着自欺欺人的坚持。
“我不信。我不信一个去苏黎世也会带着我照片的人,可以做到。”他冷冰冰命令她:
“说实话。”
闻葭这才撇开眼,诚实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能,我比你更不能,让你眼睁睁看着我娶别人。”
一行又咸又苦的液体很不争气地从她眼角滑落。
“你告诉我,娶妻该怎么娶?生子该怎么生?”
问得太直白太混蛋,简直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脸颊瞬时烧红起来。
“要做那种事,对吗?”
“……”
“你想我跟别的女人做那种事么?”
“……”
许邵廷抬起她下巴,“回答我。”
“一点也不想。”她终于溃不成军。
“那你想什么?”
“我…只想你跟我做。”
许邵廷低笑一声,终于不再逼问她,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成全你。”
……
一阵冗长的交融喘息后,房间骤然安静下来的那一刻,落地窗外,升起一簇全新的烟花,照亮闻葭红润的鼻尖跟眼角。
零点了,新的一年了。
她想偏头去看花火,却被男人几乎霸道地攥住下巴。
这种时刻,他只允许她看着自己。
许邵廷也同样深深地注视着她,微微低垂的眉眼立体而深邃,一瞬不错。
注视了她足足有十余秒。
她身子也颤栗了十余秒,最后彻底卸力了,搂着他脖颈的手从他身上落下来。却被他抓住,宝贝地吻她指尖、手臂。
吻完,他俯身埋进她锁骨,一下一下吮吸着她颈侧白皙的皮肤。
“我爱你,”他一边安抚她,一边说。
轻盈又沉重的三个字,把两个滚烫的灵魂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他撩一撩她被薄汗浸湿的碎发,疼爱珍重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再一次重复:
“我爱你。”
性事之后的套房内,旖旎异常,连空气都变得暖融而黏腻。
闻葭不知道自己被摆布了多久,眼皮也没力气睁,只依稀记得闭眼前的最后一幕是被他抱到浴室,旋即在他沉稳的怀抱里直接睡过去了。
被惊醒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她眼角挂着泪。
这次,许邵廷就在她身旁,陪她一起睡着,只是他睡眠很浅,她那么微小的动静,也被他第一时间捕捉到,在她动身之前睁开了眼。
“怎么了?”他嗓音充满餍足怠倦之意。
在看清她眼角的莹润之后,愈发清醒,“怎么哭了?”
闻葭没立刻回答他,而是缓慢又恍惚地眨了好久好久的眼睛,哽咽未消,“我又梦到你,一碰你就消失。”
许邵廷心完全是绞着的,“我就在这。”
她感到陌生。
仿佛已经习惯了梦见他、流泪、睁眼、发现他不在身边,这一套既定流程。
突然有一天睁开眼,看见自己就在他怀里。
第一感觉竟然是不可思议。
“我是不是在做梦中梦?”
“不是梦,”他低头,轻轻啄吻她的鼻尖,“是真的,我就在你身边,不会离开。”
“你答应我,我醒来的时候,你还要在。”她困得神智不清,但还是极力睁眼去看她,近乎梦呓地呢喃。
“我答应你,无论你什么时候醒,我都在。”
闻葭这才放心地点点头,“我已经有阴影了…天天梦见你,天天哭,醒来身边是空的,更想哭。”
因为她这句话,许邵廷心痛得厉害,后半夜,一直无眠。
他把她哄睡着后,径直下了床,踱步到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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