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盎然地笑起来:自然是手中折扇一转,扇面几乎快触到白衣公子的下巴,过来看戏呀。
白衣公子惊恐后仰,连带得座下椅子也跟着后仰,幸得有下人机灵,眼疾手快地为他扶稳了椅背,他才免去了摔倒的下场。
被下人扶住的一瞬,白衣公子便知道自己出了丑,眼角一抽,脸色也难看至极,他爹的,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行不行?
陌笺没因他那突然冒出来的粗俗话语有何改变,只是朝他略一挑眉,你确定?
大丈夫能屈能伸!白衣公子默默安慰自己一句,扭头看向缩在旁边自以为看热闹看得很隐蔽的族弟,齐白,起来活动活动。
齐白:
听见族兄的吩咐,齐白瞬间垮了脸,磨磨蹭蹭地从椅子上起来,可怜兮兮地瞅瞅族兄,再瞅瞅族兄眼前的人。
若这人是个姑娘也就罢了,让座也能让得心甘情愿,可这是个男的啊,在这样的好日子里给男人让座什么的,怎么想怎么憋屈
可惜,哀怨的眼神没有很好地被陌笺接收,齐白的族兄更是在全神贯注地警惕着陌笺。
陌笺微微颔首,心满意足地坐下来,多谢。
齐白同旁边仰头看自己的族弟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可奈何,默默摇头。有这样一个欺软怕硬的族兄,他们可真是惨呶。
眼见陌笺自坐下后不再折腾自己,白衣公子暗暗吁出一口气。
这位公子
陌笺的话刚起,白衣公子已经警惕地侧头看去,对方那黑色的眼珠子泛着丝丝金边很是好看,他抑制不住地往陌笺的反方向挪了挪身子,有事?
在下陌笺,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陌笺?没听过,而且他也不想知道。但白衣公子嘴巴比大脑快,已经下意识答道:齐栾话一出口,他就察觉有什么不对,他明明已经很警惕此人了,为何会乖乖回答对方的问题?
转念一想,他们齐家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族,而他自己还是这齐家少家主。对方听见他名字,也不要求这人如何礼待,怎么也该对他客气些了吧?
念头一起,齐栾忍不住朝陌笺瞄去,却见对方只是微垂着眸子,唇角牵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在灯明如昼的戏台前,她被衬得整个人都不真切起来。
精致漂亮得过分的男生女相,没有什么脂粉气,让人总会忽视此人性别,而是专注在这美人皮上。
可就是这样的人,让齐栾警惕万分,这人给他一种深入骨髓的危险之感,并非族中那些心怀鬼胎之人可比的。
齐栾看见灯火映照下的陌笺,眼前这人,仿佛只需一个念起便能拿捏他人生死。
齐栾喉头微动,嗓子有些发不出声,此人是修士吗?
陌笺以扇抵下巴,轻应一声,简单的嗯字被她念得百转千回仿若呢喃,灯火明灭,齐栾此刻竟有些看不明白陌笺的神情。
修士,他很少猜错,也基本不怀疑自己的猜测,就这么忽然哑了声,不再言语。
齐栾心下一跳,转头看向戏台之上,上边空空如也,那些人还在幕后梳妆打扮。
戏剧开演,陌笺懒散地斜靠在椅子上,目光不离戏台,面上却过于闲散。
陌笺看过许多大同小异的戏剧,甚至能随便默出足够装满功法阁一整排书架的戏剧本子来。但她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因为她知道自己此行目的是为了体悟世情。
游历书生捡起世家小姐的香帕,却只见得佳人离去的袅袅倩影。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