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巧巧垂着眼不说话。
邻居要把冯刚送到医院去，肖峰立马把冯刚按住，“不许动，谁都不许动，他死了我给他赔命，你们谁都别管！”
这会儿本该是睡的最熟的时候，大家再想看热闹也都熬不住了，半个小时后，见实在是劝不动肖峰，都纷纷回家睡觉去了。
杨秀娥看着趴在地上的冯刚，冯刚向她伸出手，眼里满是祈求。
总归是多年的夫妻，虽然这几年的关系不如以往，但俩人到底在一起二十多年。
但最终，杨秀娥还是转身离开了。
冯刚抬起的胳膊垂了下去。
夜再次陷入了寂静。
肖峰在屋门口坐了一夜，冯刚就这样在地上趴了一夜，于巧巧靠着墙坐了一夜。
大清早的，宋露白睡的正香还没起床时就听到了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
她翻了几个滚，拉着脸起身，穿好衣服出了门。
她要看看谁家大清早的发生了啥样的大喜事！
院前的巷道里，一群妇女同志扎堆聚在一起说着啥。
宋露白加入了人群。
“谁家敲锣打鼓呢？你们在说啥？”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
“咦，你不知道吧，冯刚和于巧巧搞破鞋，听说昨天晚上被肖峰抓个正着。”
“冯刚都快让肖峰打死了。”
“冯刚他媳妇杨秀娥好像早就知道他俩的事，可她管不住他男人，俩人都好了好几年了。”
“左邻右舍都看见了，昨天那片的人都知道，咱们这边离她们那边远点，我夜里听到了点动静都没当一回事。”
说话的人语气里都是没看成热闹的可惜。
“来了来了，肖峰带着人来了…”
事发
在众邻居们兴奋期待的眼神里，肖峰敲锣打鼓的来了。
肖峰腰上牵着一根绳，绳那头拉着一个板车。
板车上躺着正在装死的冯刚以及捂着脸缩着头的于巧巧二人。
肖峰手上还有一个铜锣，他敲一下铜锣嘴上吆喝一声：
“大家都来看看，这俩人搞破鞋嘞…”
肖峰拖着板车载着冯刚和于巧巧在整个团部都露了一遍脸。
他眼里全是红血丝，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过于亢奋了。
大清早的，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团部。
杨秀娥坐在屋里没动弹，她感觉不到饿，也没觉得丢脸，就是干啥都提不起劲。
冯刚被肖峰整的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卫扬去和肖峰交涉，把冯刚送去了卫生院。
这事根本就捂不住，肖峰在团里闹完，还捅到了上面去，没过几天他就和于巧巧离了婚。
肖峰闹出的动静大，犯错的人又是机关领导，上面对这事很重视，又恰巧这几年不平静，冯刚不但把自己的升职机会作没了，还被开除了党籍。
上面的处分下来了，卫扬召开了探亲离开前的最后一次会议。
冯刚的事让大家引以为戒。
除了于巧巧在这次会议上被开除了队伍，还牵连了水管站和连队的领导。
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次牵扯不少人，有人建议搞前几年前那样的游街活动，直接被卫扬给否了。
之前肖峰这个当事人已经把该出的气都出了，该处理的也都处理了，他们再继续搞，会把人逼死。
对冯刚来说，事发后的一系列事情对他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丢人是一回事，他往后屁也不是再也不会有出息这点令他痛不欲生。
卫生院的病房里，冯刚掩面小声哭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冯刚这次伤心狠了，顾不得男人的颜面了。
护士给他换完药后撇撇嘴嫌弃的走了出去。
杨秀娥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进去了。
进了病房，杨秀娥坐在板凳上半天没说话。
冯刚哭的忘我，许久才意识到杨秀娥来了。
杨秀娥指了指带来的饭盒，精神头不好的说：“喝点面条汤再继续哭吧。”
冯刚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糗，但这么多天，来看他的人就只有他媳妇一个。
他就知道他媳妇消了气不会不管他的，“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
杨秀娥扯了扯唇没说话，等他吃完面条了才说：“咱俩离婚吧，往后你想去哪就去哪，别待在十六团了，大家都知道你的事，你待不下去了。”
冯刚一时半会没说话。
他老婆不是给他送温暖来的，而是和他提离婚的！
“你他娘的…”
杨秀娥静静的看着他骂，等着他闭嘴她才说：“你他娘的！你他娘的！你他娘的！…”
杨秀娥重复着就骂这一句话，这一句话仿佛把她这么多年的怨气都说尽了。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啥都让你自己作没了，往后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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