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点点头又摇摇头。
“似嫔妾这般贪心不足,圣上若是能多番赐福降恩,嫔妾求之不得呢,只是”
阿杼咬了咬唇,抬眸看向了宣沛帝。
“只是现在,却还是怕有损圣上的清誉。”
宣沛帝笑着揉了揉阿杼的头。
“傻姑娘。”
“所谓的什么清誉是封不封你一个贵妃就能有损的?”
“即便朕不封你做这个贵妃,若是成日里只管施行苛政,横征暴敛,任由贪官污吏沆瀣一气,大兴徭役难不成这天下的臣民还会称颂朕是明君,称颂朕的什么清誉?”
阿杼愣愣的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了?”
同阿杼在一起之际,总是无意识喜欢贴贴蹭蹭的宣沛帝,笑着摸着阿杼的脸。
“这天下臣民会如何看朕,朕的声名清誉如何,终归都看朝堂诸公的之策,能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户有余粮,而不是看朕的后宫到底有个什么妃嫔,封了她什么位份。”
“红颜祸水”、“蛊惑圣心”这些话,阿杼实在是听得太多了,多的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宣沛帝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道:“说到底,朕其实终归也不是圣人,没法无视自己的七情六欲和私心。”
“阿杼,朕没法做个庙堂之高无情无念的“泥塑菩萨”八风不动,若是事有万一只怕这骂名你也不得脱身。”
阿杼一瞬笑的灿烂又明艳,眼里当真藏着星河一般亮闪闪的。
她握着宣沛帝的手,眼中印着宣沛帝的模样。
“圣上说好要握着嫔妾的手一辈子的。”
“嫔妾有圣上就够了,何惧区区骂名?”
宣沛帝伸手抱住了阿杼,慢慢的闭上眼睛。
明明现在真真切切的抱着人,但之前险些同阿杼“死生相隔”的宣沛帝,却已经在忧惧离别了。
这些日子,宣沛帝时常在想——他的阿杼还这么年轻,性子又单纯,在这宫里更是势单力弱,单薄的可怜,将来谁能来保证她平安喜乐?
不过一个贵妃之位,皇后就已经这般容不下阿杼了。
若是他百年之后他的阿杼该怎么办?
宣沛帝想过要带阿杼一起走。
可阿杼生性活泼,便是在宫里都很喜欢游园,喜欢猎场策马奔驰,喜欢这世上的种种繁华之景地底下黑漆漆的太冷清了。
舍不得带她走,又怕她一个人在这世上被人欺负。
阿杼慢慢的拍着宣沛帝的背。
偶尔的时候,皇帝会忽然这么有些举棋不定的惆怅,她不用刨根问底的烦人,只要陪着他这么安慰安慰就好了。
贵妃听宣沛帝刚刚那么一说,阿杼倒没那么患得患失的不安之感。
倒是王皇后——
她折腾了这么久上蹿下跳的闹事,可就是扳不倒王皇后。
王皇后都恨死她了,也没法绕开宣沛帝处置她。
阿杼怀有身孕的这段时日王皇后和阿杼她们两个人也真的很努力在适应对方,妄图接受对方,共同求存。
但真的,实在是没法做到“一笑泯恩仇”。
“忠心”被踩成碎渣渣的阿杼,没法“放心”信任王皇后,也不可能扑过去乖乖“做狗”,将自己和两个孩子的安危交付在王皇后的手上。
她只能紧紧的依靠宣沛帝。
但她缠着宣沛帝越紧,王皇后就只会越恨,对她只有忍无可忍怨怼和愤怒。
而她只有活的越惨,王皇后才能越表现的贤良淑德般施恩。
但阿杼不愿意吃苦啊。
放着风风光光的好日子不过,心甘情愿的守着低位份,凄风苦雨,日子过得悲惨痛苦,就只为了让王皇后对她消除芥蒂???
她没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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