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塞外来和亲。大单于原本要把她送给左贤王做阏氏的,只是后来为何又没下文了呢?”
这话无疑是在挑衅齐王底线,只见他面色涨红,拍案而起,说道:“你—!”
“听说她长得很润,性子又很烈。”使节道,“刚好我们左贤王最喜欢调|教烈马,越烈的马,驯起来越有意思。我们左贤王可一直都等着呢,殿下。”
“狗日的匈奴!”只见齐王暴跳如雷,“噔噔噔”走下台阶,便直接飞出去一脚。
而正在齐王一尘不染的鞋底即将抵达使节胸口的瞬间,一名亲兵疾步走上前来,一把拦腰抱住了齐王,连忙道:“大王大王!冷静冷静。”
那亲兵身高极高,最大号的军装穿在身上,两条裤腿却都吊在了脚踝上方,明显是短了一截;为了抱住齐王,眼下又只能保持扎马步的姿势,显得颇为滑稽。
而齐王提到半空中的脚,又刚好卡在亲兵深蹲着的大腿上,上上不去、下下不来,重心不稳,险些向后载倒过去,好在那亲兵牢牢抱住了他。
“表表表……”齐王怔楞半晌,表情忽然变得狠厉,骂道,“婊娘养的,你敢拦我!我真是太惯着你们了!”
“……”那亲兵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大王息怒!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昭国是礼仪之邦,万不能对使节动手!”
亲兵给了个台阶,齐王也就顺坡下驴了,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指着那使节道:“不知廉耻的畜生,居然还敢肖想我阿姐!做你们的春秋大梦!赶紧给我滚滚滚!咱们战场上见!”
那使节一言未发,行了个抚胸礼便离开了。
使团齐齐上马,很快便出了关城。
使节身后的亲信这才小声对使节道:“这齐王也太草包了!怎么跟传闻中一点都不像呢?该不会是弄了个假的来诓我们吧?”
使节一开始也有过怀疑,不过又慢慢打消了疑虑,说道:“昭国人,三六九等分得清清楚楚。我对他们的服饰、纹样做过了解,方才齐王所穿的衣袍和丝履,上面所用纹样绝非寻常人等可用,但他穿着又那么合身——尤其那双丝履,几乎严丝合缝。若是临时找人穿上齐王的衣服冒名顶替,可能很难做到这一点。”
亲信道:“军队里那么多人,找一个和齐王身形差不多的还找不到吗?”
使节道:“可他自幼养尊处优、高高在上所养出来的目中无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骗不了人。燕王和他之间,举止也很亲分。如果是普通小兵,能演得这么好吗?”
亲信被说服了。
“不要神话任何人。”使节说道,“呼屠败了,我们今日没有看到他累累如丧家之犬的样子,若是看到了,我们还会觉得他很强大吗?”说着,看了亲信一眼,“驾—!”了声便奔了出去。
——
一刻钟后,姜洵换了身常服,理着衣领从偏室中走了出来,对姜沅道:“你演得也太夸张了。”
姜沅道:“不是表哥你自己想给他们留下一个草包的印象?”
“那表哥我有没有说过,”姜洵认真道,“你只要本色出演,就已经够草包了!演得我像个傻子一样,他们能信吗?”
“……”
姜沅敢怒不敢言,气鼓鼓地咬下一口羊肉干!
身为昭国人,听了方才匈奴使节那番话,心里不可能没有气。安静下来后,便又有一丝微妙的氛围在屋子里蔓延。
姜洵顿了顿,开口打破这沉寂,说道:“使节有句话没有说错。”
姜沅道:“哪句?”
“昭国是一个巨大的羊圈。”
姜沅难以置信道:“哥,你怎么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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