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一些不清楚作用的器械和家具,就只剩下用铁栏杆焊死的窗户。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正义的旅行者。”门在此时被人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研究所条件简陋,招待不周请多见谅。”
微卷的浅蓝色头发,面上覆着的鸟喙状面具,右耳上晃动着的耳饰。
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二席,「博士」多托雷。
“…博士?!”荧警惕地站了起来,动作扯动了连在手背上的输液针管,她无暇顾及这点疼痛,一把拽下了那累赘的针头。
她试图催动体内的元素力,但什么都没有出现。
“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她咬牙,攥紧了拳头,怒视着对面款款走来的博士。
“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改造,”博士坦然地承认了,他在病床前站定,视线投向了病床旁的一台机械,“从须弥回到至冬后,我根据兰纳罗与世界树的特性,研发了这台命运模拟回溯脑机,没想到,在你身上派上了用场。”
“命运…模拟回溯?”
“很有意思,我那无论重复多少个切片都无法改变的命运,”博士勾起唇角,“因为你,这个降临者的参与,本该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灾厄的一部分共享到了你的身上,命运发生了些许转变。以凡人之躯,违抗命运,总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荧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了床上。
她颤抖着开口:“什么命运…什么切片?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呵呵,直到这个时候还不肯直面你曾经历过的「记忆」吗?”博士弯下了腰,托起她的手,在那还在淌血的手背上印下一吻,“久违了,我的「老师」。”
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背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身体僵硬得全身直冒冷汗。
“如果这都不能唤醒你的记忆,”他揭下脸上的面具,一双红眸正对上她的眼睛,“还记得这张脸吗?”
“但凡你能把「明天吃什么」的心思放在学术上,你的第一篇论文早攒出来了。”
“老师什么都不用说,是我的问题,我喜欢上了老师。”
“你只要好好修养,别的事情不用担心。”
……
无数段属于她,又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了她的脑中。
荧甩开博士的手,伏在床边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脑机的幻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进入世界树的那段记忆都是伪造的吗?
是的了,「散兵」是她独有的记忆,博士不知道,只当是她一人进入探索的。
第一段记忆,她与浅蓝色头发的少年一同被大火烧死。
第二段记忆,她被植入了一段捏造的教令院学生记忆,对「前辈」充满了憧憬与恋慕,最后因发现前辈暗中进行人体改造的秘密,被前辈扼死。
第三段记忆,她被植入了虚假的教令院教师的记忆,对学生「赞迪克」产生了怜爱,最终受不了流言蜚语的指摘与恋人的离弃,选择了走上绝路。
第四段记忆,她的身份是一名患了魔鳞病的少女,依恋着「医生」,最终治疗失败死去。
第五段,第六段……第九段。
无一例外,她都是惨死的结局,而这九段命运切片的「主人公」,始终都是同一个人。
「博士」,多托雷。
荧面色惨白,瞳孔缩小,胃部一阵痉挛,呕吐的冲动又涌了上来,她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掐出了一道道弯月状的血痕。
对他的那些虚妄的情感,无疑是深深烙印在她心灵上的耻辱印记。
一次次地与他陷入爱情,又一次次地绝望死去。
“正义的旅行者,你就这么厌弃我们曾经的「甜蜜」吗?”博士摇晃着手中的试管,里面的不明液体轻轻晃动着,他似乎有把玩它的习惯。“真遗憾,那九段记忆,都是我过去最精彩,最重要的命运切片。其中能有你的参与,我倍感荣幸。”
在实验的最后,不知处于何种目的,他回收了这些命运切片的记忆。
为了抑制住这些切片所产生的「情感」,他只能不断大量地给自己注射安定药剂。
这让她如何不厌弃?
光她身边熟识的人,便有好几个因为博士的恶意无端遭受了厄难。
迪卢克的父亲,因使用博士的「魔眼」,力竭而亡。
柯莱,在经历了博士的「治疗」后,患上了严重的应激障碍。
散兵,因为博士的愚弄,仇恨了自己的友人这么多年,造下杀孽。
哲平…这些没有被神之眼选中的人们,就活该为了自己对力量的向往枉死吗?
“因为自己的生命找到了延续的方法,便傲慢地轻视着别人的性命。”荧气得浑身发抖,她压抑着怒意冷冷地说道,“你真令我感到恶心。”
“能延续生命,是凭借着我自身的智慧,”博士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微笑,“我不过是尊重了他们的愿望,能为理想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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