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地开了条缝,一颗脑袋从门缝探了出来,鬼鬼祟祟地观察了一番动静后,这才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
荧屏住呼吸,一路摸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了被窝。
带着凉意的身体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贴上了空的后背。
空并没有睡着,只是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事情。
本以为白天对她的态度那么强硬,都把她弄哭了,会害怕到不再与他亲近了吧,这样也好。
妹妹向来习惯了在与他的相处模式中占据主导地位,还是第一次这样在他手下吃瘪。
没想到夜里她自己跑来了。
作为哥哥时,他可以一直爱护她,但作为情人…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失控的情感而伤害到她,毕竟,在梦里时,他就是那种会因为嫉妒而不顾她的意愿肆意侵犯她的败类。
只要保持理性不越界,就还是安全的。
他嫉妒着每一个以「血亲」之外身份接近她的人。
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她告白,交往,公开关系。
这份沉重的爱意在漫长的流放中变得更加扭曲,阴暗。
他甚至…想过剪去妹妹的飞羽,让她从此变成只能在脚边围绕着他团团转乞食的小鸟,再也不能飞翔,只能依赖他将她捧在手心喂食,没有他就无法独自生存……
不想失控让她看到他丑陋的一面,不想被她讨厌,不想失去她。
原本计划是将妹妹掳来,让她暂时无法行走,然后谎称提瓦特已经灭亡,二人已成功逃离了那颗遭受厄难的星球。
失去了行动能力和所有的同伴后,她虽然大概率会死心选择留下来,但绝对会崩溃的吧?他害怕失去她的笑脸,不愿让她经历和他一样的事情。
他还是不舍得那么做,而是选择用一个更蹩脚的谎言将她困在了这里,果然很快就被她拆穿了。
也算是一点私心吧,如果这就是他能与她相处的最后一段时间,他不想留在她记忆中的自己是被她所憎恶的。
现在空只奢望,她能为了他,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别的想都不敢想。
“…哥哥,我冷。”
“你又不穿袜子…!”
妹妹身上的冰凉让空皱起眉头,他刚习惯性地想要念叨几句,摸向身后的手却是一僵。
岂止是没穿袜子,连衣服都没穿一件。
空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她把睡裙脱了丢哪,只能用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被子盖好就不要乱动了…小心着凉。”
空背过身继续假寐,又过了一会,身后传来了妹妹有些怯生生的声音,一听就是装的,不知又在谋划着什么事情为难他好让他放她离开。
“哥哥,你睡着了吗?”
“怎么了,睡不着?”
荧点了点头,往空背上贴得更紧了些,把脸埋进了他温暖的颈窝,她喜欢这样与他肌肤相亲,感受他的存在,就算只是抱着什么都不做,也能被巨大的幸福感围绕。
白天的时候,哥哥果然是在故意吓她,明明还是很关心她的。
“哥哥,你转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有你这样不穿衣服跑来好好谈谈的吗?”
空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或许明天起床还会发现多了几根白头发。
“我不是故意不穿的,是洗完澡后睡裙湿了,怕弄湿你的被子惹你生气才脱掉的。”
她无辜的语气像是在谴责他的思想有多肮脏。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替我的被子着想了?”
空早已免疫了她倒打一耙的小伎俩,差点被气笑了。
她还怕惹他生气?不气死他都算好了。
“不用客气,应该的。”
如果是以前,看到哥哥冷淡的样子荧一定会很难过,但她现在愈发地笃定了哥哥深藏于心的爱意,是真实存在的。
空拒绝她的理由罗列了一大堆,但唯独没有「我不爱你」。
“…我一直好想你,”她嗓音里带了些沙哑的鼻音,“本该是两个人的旅途,现在只剩下了我。”
“这几年的生日…你都不在,明明之前的每一年生日,我们都是一起庆贺的。”
「旅行者」这一个称呼,曾经一直代表的是两个人。
“每次到了新的地方,我都会想,哥哥会不会也曾站在和我同一个地方,和我看过同样的风景。”
快乐的时候,想着要跟哥哥分享,悲伤的时候,想着要跟哥哥哭惨,就连被敌人打得半死的时候,都在想,哥哥现在又在做什么呢?要是知道她被人这样欺负,会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吗?
要不是头上顶着的那朵因提瓦特,她都快要怀疑空只是个她臆想出来的幻想伙伴了。
“风龙废墟…我和戴因一起去的那天,你其实也在吧?好过分,居然不出来见我。”
回应她的只有空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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