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天真却又危险的新奇念头。
方宇泽不用提,他只是方爸爸在外风流的私生子。
从始至终,方爷爷都没把他纳入继承人的候选名单中。
电梯里的气氛说不上来多好。
原本最有望成为继承人的人现在是副总。
方宴清凭借几次改革,一改董事会那些老家伙的观念,在方氏拿到了万人之上的总裁职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方伯川心头憋着气。
现在的电梯俨然就是危险丛生的热带雨林,所有的动物都蛰伏在深处,屏住了呼x1,静待出击。
电梯缓缓上升,池念的手背被方宴清的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
稍后,方伯川先打破沉默:“念念,我看你瘦了不少。”
池念还没来得及应话,方伯川又说:“不知道方宇泽看见你现在这副模样得多心疼。”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呢。
初听第一句,还以为太yan从西边出来了,方伯川也知道关心自己了。
与自己相握的那只大手有一瞬的紧绷。
池念反握住方宴清的手,抢先道:“本以为我今天来方氏就够新鲜了,没想到新鲜事多着呢——大伯哥知道关心我了,蛤蟆也会点评人类了。”
“真有趣,”池念说,“宇泽要是知道他被人以这样的方式提起,即使投胎了也得说上一句——晦气。”
透着电梯内壁的反光,池念看到方伯川的脸se变得跟霓虹招牌似的,五彩斑斓的。
方宴清噗嗤一声笑了,轻轻抬了抬眉毛,轻蔑又一脸骄傲:“你说你惹她g嘛。”
池念只是因方宇泽去世的打击变得抑郁,变得避世。
但从小到大,这丫头一直伶牙俐齿的,像只暴躁的b熊,别看小小一只,看起来柔软可欺,可x子y得很,谁惹她她就咬谁。
这也是方宴清对池念心动的原因——
在他们小时候,方爷爷总是责备方宴清过于si板严肃,哪怕在外人面前。
那年,尚不懂事的池念把b她高小半头的方宴清揽在身后,抬起头,直视着威严的爷爷,回怼道:
“si板还不是像你?我爷爷就生不出方宴清这样的小孩儿。明明是龙生龙凤生凤,你自己也不够活泼。”
方爷爷顿时眉开眼笑,笑这小姑娘好一副伶牙俐齿,就是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损他,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小姑娘在为方宴清说话。
在此之前,方宴清是听惯了那些批评,并会深刻反思自己的。妈也总嫌他不够伶俐,不会哄长辈开心,说两句好听的话能有多难?
被池念出头保护后,方宴清才意识到,自己被pua了很久。
“池念,要是我考试考不了第一名,在你心中,我还是个好哥哥吗?”
“你这话问的好奇怪啊。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你很好,就算你考个鸭蛋,我相信你也会煮给我吃,你就是我最好的宴清哥哥。”
从未被人肯定过得方宴清第一次感到触动,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作为“人”而活着,而不是作为方爷爷的孙子,方家继承人的候补选手。
……
电梯在方伯川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停留,池念抬起下巴,扬起一张天真无害的笑容,冲着方伯川的背影,夹起嗓子说道:“泊川哥,你不会生气了吧?我这张臭嘴就是没个把门的。”
方伯川顿住脚步,回头,饶有深意地看了池念一眼,又瞄了一眼方宴清:“念念,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我还能不了解你?”
说罢,他笑了笑,转身走开。
池念大概能猜到方伯川想表达的是,“感情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逞强没有用,假装幸福别人也能看穿。”
可她池念也是人。
方宴清在别人面前是冷的,在自己面前是热的,她感受得到,并且无以为报。
即使她对方宴清没有ai情,感动也是有的。
她也心知肚明,方宴清向她索取的很少,能给他一点儿感动,他就会心满意足。
既然已经和方宴清结婚了,池念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拿她的过去羞辱她的丈夫。
……
电梯在最高层停靠,三人走出电梯。
稀薄的光亮在地上映出相依偎的一高一低的身影,安冉站在电梯口,远远看着方宴清捧着池念的脸颊亲吻,有些无奈,也有些欣慰地笑了。
方宴清细细品尝过池念口腔里的味道,认真夸奖道:“谁说你的嘴巴臭啊,明明就很甜。”
“你说的,你小时候说我说话真难听,嘴巴很臭。”池念说。
方宴清笑:“怎么可能?这段是你的臆想吧。”
“不可能,我的记忆不会说谎。”
“会。念念,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
——在我的记忆里,在很多个我jg心筛选保留的瞬间,你也像我ai你那般,深深地ai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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