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笼罩于黑袍的三更堂主阴恻恻笑道,扬手将纸条揉成粉末。
“召集五毒,将‘纪渊’列为三更堂阎王帖上第一名!”
古今流传一句俗话,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三更堂的阎王帖,便是这样。
名录其上,如同判官笔勾销生死簿,再难见天明!
三奇贵人,紫绶仙衣,第四件玄兵将出世
纪渊走在山林,殊不知自个儿还未抵达白山黑水,就已牵动八方风云。
随着张奇山的引路,这位年轻千户闲庭信步,很快就找到那座颇有说法的奇异宝穴。
甫一踏足,他就觉得有些阴寒,脖颈后面似有飕飕冷风。
要知道,如今的纪渊乃是换血十次,灵肉合一的至强体魄。
寻常阴气、煞气、凶气、浊气,压根靠近不得周身三尺,就会被冲散开来。
可步入这座风水地,他就感觉驳杂元气混作一团。
如同熬炼凶猛药材的乌黑罐子,底下猛火沸腾,里面咕咚冒泡。
陷进其中,待得久了,隐约还有种心神不宁,胡思乱想的焦躁之感。
“纪千户,这地方很是邪门,我派盗字门中几个元老看守,
每过三个时辰就要换一班,否则煞气攻心,容易疯癫。”
张奇山略微拱手,出言解释道。
“说起来也怪,摸金一派的高手搜寻许久,都没发觉这煞气来由。
之前也不是这般气象,开启墓门后,似有煞气滚动,席卷出来,反倒大变。”
纪渊眸光闪烁,扫了一眼那方掘开的空墓。
那条黑黢黢的甬道看不到头,带出浓郁的陈腐气味。
阴气之深,宛如浓雾!
竟能遮掩五感,磨灭气血!
这与自个儿头一回去槐荫斋,遭遇阴世侵袭的景象相差不多。
“【日照天门】不该如此。”
他眉头微皱,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泥土细细摩挲,随后道:
“是了,这地下有一条暗黑水流,涓涓汇流,经过侵蚀出来的溶洞石层。
正如同弯环缠绕,使得阴气上浮,聚入墓穴,造成一座大凶的风水反局。”
几个守在旁边,面目枯槁、指甲青黑的老者听得眼睛一亮。
其中一人忍不住说道:
“我等也尝过此地的泥土,苦而微深,当有水源渗透,却摸不准方向,也未察觉煞气源流!”
纪渊缓缓起身,指向落脚之处说道:
“阴煞并非来自水脉,浮云山多产铜矿,正应‘金水相逢、招灾惹祸’之谶。
倘若将尸身葬进墓穴,三年五载,必然出殃。
这煞气乃是金水相汇,多年郁积而生。”
“原来如此!”
“金水相逢……的确是咱们没想到的变化!”
“水脉浸透山根,又混以铜铁金气,神煞冲天,阴风阵阵,难怪待在这里,长久影响心神!”
这几个摸金一派的宿老平日眼高于顶,古板守旧,脾气很是糟糕。
现在却像是私塾学生,毕恭毕敬受着纪渊的指点迷津。
这一幕落到张奇山眼中,让他心头不禁有些得意。
纪千户可是风水一门的正统,其地位尊崇,绝非阴门九派可比。
再者,万会人元与替天改命这样的秘术。
百年难出一个学会的大材!
更遑论是两门齐修的盖世天骄!
“狠狠震慑这帮老顽固才解气!”
张奇山心想道。
他之前将盗字门拱手交由纪千户,为此遭受极大非议。
甚至有不少元老,私底下说张家二十五代甘愿做了朝廷中人的狗腿子。
“哼哼,他们越往后,越会晓得我这番作为是给阴门争气!”
张奇山冷眼瞥向那几个摸金一派的土夫子,刚才纪千户只是捏了一把砂土,就把风水地势瞧得如此清楚,好似掌上观纹。
可见传承渊源,根底深厚。
表面上只是监正的记名弟子,实则早已承继衣钵!
“乾为天门,气象宏大,辰中藏癸,故而煞气强旺。
正合《天髓法》第三篇的说法!
‘巍巍科第迈等伦,一个玄机暗里存’。
所以你们初看这地势平平无奇,没甚惊人之处,
实则里头有些说法,唤作‘真神得用’。”
纪渊引经据典,娓娓道来。
经过社稷楼内的补足学识,他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以前没甚见闻的小小缇骑。
尤其对于风水玄理、山河堪舆这一块。
足以称得上博采众家,颇有几分大师气派。
“今日长见识了!”
“咱们只会分金定穴、挖山掘土!论及洞察入微的本事,当真不如风水正宗!”
“这神煞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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