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眸光闪动,景朝十七卫军纵横天下,所向披靡,压得六大真统都要低头俯首。
武庙的练兵之术、掌兵之法自然极为紧要,以战阵形势汇聚气血汪洋,从而撼天动地,鬼神辟易!
可要论及根基,养兵才是重中之重!
吃什么?
看似只是小事,实则关系甚大!
否则的话,为何踏入换血三重天,就要经常吞服大丹,炼化凶猛药力,才能增加功力?
整日就靠白米清粥度日,经历九次伐毛洗髓的强横武夫,也会变得虚弱,无法突破境界。
“正所谓,食水者善游能寒,食土者无心而慧,食草者善走而愚,食肉者勇敢而悍,食气者神明而寿……不食者不死而神!”
纪渊念出这段武经摘录的深刻道理,四重天开辟气海,开始由内而外,吞吐天地元气。
五重天逆反先天,炼化日月星辰的精光毫芒,才能真正摆脱丹与药,转而追求更高层次的灵材器物。
“此稻种出自上古、铭刻种植方法的玉简来于周绍成。
不知能否用道蕴进阶?”
纪渊随手把玩着那份玉简,忽然突发奇想。
道蕴是皇天道图吸收存留于天地间的种种烙印、诸般痕迹。
可用作薪材拓印、抹消、锻造、进阶命数。
比起张奇山经常提及的风水大术,万会人元和替天改命,其实要厉害得多!
“投入三千道蕴,瞧瞧能够进阶成什么……”
纪渊闭目思索,心神沉下。
勾动识海的皇天道图,道蕴如同薪材投进火炉,腾起大片焰光。
喀啦啦,那方玉简被包裹进去,如同一片鸿毛载沉载浮。
其中许多古字纷呈变化,好像被打乱重新排列。
……
……
深邃虚空,冥冥漠漠,日月星辰的光芒流转,宛似湍急的激流横冲直撞。
倏然间,滚滚黑云如大江涨潮迅速地挤压过来,笼罩方圆数千里!
墨色浓郁,粘稠似油,好像一片滑腻腻的血肉泥潭,其中翻涌着触目惊心的断肢残骸,极为可怖。
乍一看,宛若那阴司的十八重炼狱!
无穷生灵痛苦哀嚎,散发冲天怨念,化为大团的雾气。
如同一颗颗狰狞的竖眼,扫向四面八方!
最深处,巨大的白骨莲台被下方的滚滚黑云托住。
端坐的那尊佛,生得方面大耳,极为富态,坦胸露腹,好似弥勒佛。
周身金光千重,瑞气万条,俨然充满清净意蕴!
“百世经纶为何不降下法纸!?
如果说踏出天京之前的纪九郎,只是无关大局的小卒子。
可他如今离开大名府,才叫奇士门下的天运子栽了大跟头,又把本座手底下两个法王像屠狗似的宰杀掉了。
而且因果被断得一干二净!
就连动用化生池,将其再造出来都难!
这都不该死么?”
弥勒似的那尊大佛端坐白骨莲台,许是因为忿怒,那天女散花、法螺法鼓的胜景忽然一变。
大腹便便的肚皮上,长满数千万的疮疖,巨大的脓包像气泡一样,不住地起伏。
里面还有一条条血红肥大的虫子钻进爬出,仔细看去,它们竟长着一张张人脸。
这便是怒尊麾下的大不净菩萨!
随着祂的话音落下,虚空如同千百团阴雷齐齐震爆,炸出剧烈的波动。
许久后,待到四散紊乱的元气平息。
一张镇压十方的金色法纸飘飘荡荡,凭空显化。
几个时隐时现的龙蛇道文烙印其上。
“真灵未录,真名未录,天机未定,暂且观之。”
大不净菩萨皱紧双眉,好像并不满意那座百世经纶的回答,却也无可奈何。
“观之?本座赐下去的瘟部真君道则权柄,落到那个纪九郎的手里头!
那可是天庭八部之一!
补全的话,有望执掌一部!”
千户事了拂衣去,余波未平复又起
须知道,太古天庭,统共分为八部!
上四部乃雷、火、瘟、斗;
各大真君的威权极重,生杀予夺,傲视三界,只屈居于帝位之下。
下四部则是财、水、痘、岁。
司职群星列宿、三山五岳、兴云布雨、监察善恶等等。
自从天庭崩塌,彻底坠于归墟深处。
诸天寰宇的正神权柄,一时之间全部空缺出来,重新化为道则,变作日月星辰。
其中有些位阶太高,历经数劫而不改,逐渐演成某种森严法度!
比如雷部正神应元真君,主天之灾福,持物之权衡!
其合道之后,尊位无人可以填补。
但是驱动海岳,推迁四时,升降阴阳,演化雷劫等重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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