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把玩戒指的动作一顿,沉默个呼吸后,才开口讲道:“窦长生怎么不等到王先生来了后再动手?”
“这岂不是把握更大。”
吕方微微摇头讲道:“殿下考虑简单了,他们各自为战,实力太过于分散,根本就是一盘散沙,要不是有殿下作为公敌,根本不可能凝聚起来。”
“看似联合起来强大,我们是担心,根本不是对手,可这是站在我们角度来看,换位思考之下,窦长生哪里有把握,认为他们能够再联合起来。”
“在他视野中,太子党强大无比,是一个很难战胜的对手。”
“所以此时出手,正是恰到好处,只要殿下有杀了他的心,就必须要应战。”
“或者是去赌一次,赌王先生来了后他们不会联合?”
太子叹息一口气,赌?
怎么可能。
根本不敢去赌。
正如同对方处境一样,看到的都是对方强大,可自家知道自家事,赌博风险太大了,远不如此时应战风险来的低。
哎。
太子又叹息一口气。
不由的心中戚戚。
什么时候竟然把窦长生当做了生平最大的敌人。
而且自己贵为太子,大周正朔,一国储君,竟然有处于弱势地位的感觉。
不光是自己这么想,面前的吕方也这么想。
窦长生不过一介武夫,竟然欺凌当朝太子,简直是欺君罔上,大逆不道。
太子又叹息,自己竟然被区区朱雀殿殿主给迫害了,实在是难以启齿。
一步错,步步错啊。
晋王得此强援,反过来压迫自己,竟然让太子有着一股窒息感。
窦长生示敌以弱,自曝其短,这是一个阳谋,不光是引诱自己动手,也在逼迫自己动手,拿自己性命作为诱饵,窦胆包天正是其本色。
太子看到了更深一层,三个月的布局,早就布好了杀局,可自己不得不应战,除非是去赌一次。
但赌博是不可能的,自己家大业大,本就占据上风,怎么可能去赌命。
里外里被算计死死的。
唯一好消息,是窦长生是人,而不是神。
太子并未丧失信心,目光看向吕方询问讲道:“你打算怎么做?”
吕方抬手伸出了两根手指,对着太子比划一下讲道:“两种办法。”
“第一种最为保险的方式,强杀。”
“窦长生就算有冰魄刀,也不到武道二品大宗师,没有大梁重甲兵,只要请一位大宗师出手,就能够杀死窦长生。”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可请一位无上宗师,长生哥长寿真人或者是神侯诸葛无我任何一位,再有位大宗师出手,不信窦长生不死。”
太子直接否决讲道:“长寿真人是正道中流砥柱,不可能做这种暗杀下作的事情,神侯也光明磊落,这样的话语不用再说。”
“尽管本宫看不上窦长生,可对方是六扇门朱雀殿殿主,已经是国朝重臣,要是死于暗杀的话,影响太恶劣了,这对大周残存的威望是一种重大打击。”
“必须要在规则内下手,不然今日我杀你,明日你杀我,满朝文武人心惶惶,大周也就亡了。”
吕方心中叹息一声,窦长生肆无忌惮,如今敢于迫害太子,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地位到了四大殿主,直接暗杀是破坏了规则,带来的影响太大,会寒了天下人心,但今日非同往日,如今夺嫡之争已经到了最为残酷的时刻。
想要获得胜利,就要不择手段,这一句也是试探,杀窦长生,自然也可以杀晋王。
太子否决了,这让吕方心中满意,不愧是他们礼部支持的人,是守礼之人,这样的人值得认可,却是不值得追随。
吕方心中倾向于兵变,如今这一团乱糟糟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厌恶,太宗等先帝不安分,圣人也是,历代皇族当中,大周皇族也是独此一家了。
如今想要整顿天下,必须要快刀斩乱麻,先把皇权梳理明白。
圣人已经失德,实力大衰,死了也就死了,而圣人一死,这一场纷争也就结束了。
任谁也不知道,恪守礼仪的礼部左侍郎,竟然有此偏激大逆不道的想法。
神都乱局演化,已经越来越激烈,兵戎相见已经出现了征兆,吕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也不是最后一个。
吕方平静了一下,最后开口讲道:“不论窦长生怎么准备,哪怕是应战,也不能够入窦长生节奏中,被对方牵着走。”
“黑市将开,天外天龙蛇混杂,正适合对窦长生下手。”
吕方对太子一拜道:“此番非成即死,请殿下保重。”
鸿运当头
黑市。
黑市是指未经政府批准而非法形成的,以交易不许上市的商品或以高于公开市场价格的价格,秘密进行买卖为其特征的市场。
而能够在神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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