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蓄积力量,一直在想方设法与他对峙,而夏宵就是这批朝臣的核心。
夏宵每日宫中府中两头忙,晏瑾知晓他的辛苦,可是对他来说,一个久别四年再返回的家乡,除了夏宵与顾楠两个认识的朋友,与一个陌生的地方没什么区别。
他很想夏宵多留一些时间陪他,可对方只是他的朋友,不是他一个人的私有物,像今天这样推开所有事务陪他出来玩,只会发生那么一次。
或许,晏瑾多交几个朋友安置好自己,能给夏宵省去不少精力。
想到这一点,他犹豫要不要硬着头皮回去,身后突然发出一阵惊呼。
原来方才他出来没多久,夏临也跟出来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赏景,一不小心腰间香囊掉进河水里。夏临嚷嚷说那是夏宵送给他的,一定要船上的侍从跳下去给他捡。
这么冷的天,谁愿意跳进河水里扑腾。大部分人只是围在船头,朝底下乱指香囊掉落的位置,只有两三个老实的纵身跃了下去。
晏瑾靠着栏杆,站在人群外围瞧热闹,冷不防背后突然被人推了一把。
视线颠倒间他掉进水里,听见人群爆发出一阵接一阵惊呼,男女混杂的声音在朝他大喊什么。
晏瑾听不真切,他不会游泳只能双手乱扑。眼睛被水花漫过几次,裘衣沾了水,像铁链般拽着他往下沉,冰冷的河水仿佛在向他索命。
意识昏沉间,一只有力的臂膀牢牢揽住他的腰,解开狐裘的系带,抱着他猛然浮出水面。
晏瑾如今的体质,吹了久了风都能病倒,这场落水差点要了他的命。
回相府之后他高烧不断,可别人发烧是体温高热,晏瑾身有寒毒,发起烧来是越烧越冷。
屋子里的炭火暖得让人流汗,他盖了三层被子,却仍然冻的手脚颤抖。似乎无论外界有多热,都无法打破某种屏障传进他的身体里。
相府一群大夫挨个给晏瑾诊了脉,但这种寒毒他们从未见过,只能开一些祛寒养气的药让他喝。
可喝药起码得要人是清醒的,晏瑾昏迷了五日,别说药了,半杯水都灌不进去。
回到琦国后,晏瑾似乎一直跟孤独二字绑在一起,生病之后,更是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每天的感觉都像是一个人溺在漆黑的冰水里浮沉。
只有晚上某些固定的时候,有一只手会握住他的,让他感觉到一丝丝羁绊和人气。
那只手握了他五日,第六天晚上,手上的力度没有了,被子里却多了一只暖炉。
晏瑾碰到对方身上的温度,就像行走在寒夜里的人突然发现一堆篝火,近乎贪婪地抱住了他,将自己贴在那具身体上,恨不得每一个地方都能挨着这点温暖。
对方起初只是松松揽着他,可后来腰间的力度越来越紧,那炉子烫的过了头,似乎要灼伤人。
晏瑾潜意识觉得这团火变得危险,往旁边翻开,又被搂着后背翻回去。
亲密无间的触碰之下,有什么东西硬挺地抵在他小腹,硌得他不舒服。他扭了一下,可接下来腰间也不舒服,一只大手在揉他。
思绪零碎间,晏瑾忽然意识到那是什么,大汗淋漓地睁开眼,看见淡薄日光从窗户泄入,一人侧躺着将他拥在怀中。
他屏住呼吸从下往上看去,目光所及是劲瘦的腰腹、敞开的领口、宽阔的肩膀,以及夏宵那张温润俊美的脸掩在垂落的长发中。
晏瑾往后退开,在身上摸了一把——他的衣服还在,夏宵虽然凌乱,却也有一层里衣隔着。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变得和缓,因为他动了之后很快就发现一件尴尬的事,两腿之间有些湿润粘腻,他好像在做了刚才那个春梦之后……
他又回想起方才那种似真似假被人顶弄的感觉,抬眼去瞧夏宵,对方一直低头看着他,神色平静如常,似乎料到他醒来之后会是这个反应。
晏瑾不由怀疑刚才真的只是一个梦,抓着被子挡住领口,问道,“你为什么在、在我床上?”
夏宵微微起身,一只手撑着脑袋,长发随之从肩头滑到颈后,“你退不了烧,身上很冷。我晚上用热水沐浴后抱着你,你似乎能睡得好些。”
原来之前感觉到的暖炉就是夏宵,晏瑾心中微动,指了指他敞到小腹的衣领,“你的衣服……”
夏宵低头,往被子里看了眼,随后浅浅笑着望过来,眸光幽微深沉,好像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晏瑾心中大窘——该不会是自己睡着之后做了春梦,扯开人家的衣服,对人家上下其手了吧?
他脸上红了一片,手指将被子抓出褶皱,余光却忍不住往夏宵袒露出的身体上面瞄,这一瞄倒是有些意外。
在昱国与他有过亲密接触的三个男人,萧络与凤衡很注重习武,白渊每日也会练剑,所以他们身上肌肉紧实有致并不奇怪。
可在晏瑾的记忆中,夏宵是个彻头彻尾的文臣,那双手只会执笔拿扇从不提剑,为什么他的体格也会如此强健?
夏宵穿着衣服看起来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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