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我有些低三下四地说。“一百万确实多了点。看在二叔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了!”李三参最喜欢别人拿他当大爷捧着,见我态度还算恭敬,于是说道:“这样吧,你就拿十万块钱意思一下吧。达子是啥人你也清楚,那小子可不像你三哥我这么宽宏大量,昨天还准备找人过来砍你胳膊呢,要不是你三哥拦着,今天你就得见血。我也是向他说了好话,打了保票,他才让同意你们拿钱消灾的。十万块,可不能再少了!”“这个……”我皱着眉头,终于一咬牙道:“成,那就十万吧。不过,三哥,我现在可没那么多钱,得找朋友去借,您看,能不能宽限我几天?”“靠!”一听到我连十万都拿不出,李三参更加认准我是没钱在装逼了,不由得耻笑一声:“给你一周的时间,到时候拿不出来,达子找人来打你,哥就不好再说什么啦!”“谢谢三哥!”我感激地说道。“算你识相!我们走!”李三参向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指着我威胁道:“还有,别怪哥没提醒你,以后不许跟我妹妹在一块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得有那个资本,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德行!”我脸上一寒,却忍着没有说话。就在这时,李三参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很大嗓门地“喂”了一声。“三哥,昨晚那几个小子找到了……”“把他们全给我绑回来!”李三参像吃了火药一样,怒目狰狞地吼叫道:“敢打我,看老子不拔了他们的皮……”听到这里,父亲脸上更加紧张了。等李三参他们走远之后,他才苦口婆心地对我说:“小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该长个心眼了。遇到事该忍就得忍,李三参不是咱们能惹的起的!好汉架不住人多啊,他的狐朋狗友一大堆,说打你就打你了。就算你能打过他,人家老爹是村支书,一句话就能把你关局子里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如果你钱不够,我跟你妈手里还有点积蓄,就当花钱消灾吧,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千万别再冲动了!”“爸!我记住了。”我恭顺地说道。“对了,以后离李春妮远点,前晚她还来咱家找你玩了!”不等我回话,父亲便劝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从小关系好,但人家是千金小姐,咱们小门小户根本配不上。你妈已经给媒婆打过招呼了,这两天就有准信了,你就老实在家找个媳妇,别再胡思乱想了……”“……”我沉默了一会,最终点头答应下来:“爸,我听你的!”“这个年过的真窝心啊!李三参这种坏蛋,咋就没人来收拾他呢?老天爷没眼啊!”父亲背着手,摇头叹息地进院子里了。父亲离开后,我盯着李三参远去的方向,阴冷地笑道:“李三参,好好享受这个愉快的新年吧,哼哼!”“扑打!”一只喜鹊慌张失措地拍打着翅膀飞远了。…………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晚上八点钟,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三辆轿车缓缓地停在了一座门楼前,李三参嘴里叼着烟卷从前面的马六里钻出来。他踏着积雪,来到后面的面包车前。刺目的车头灯,照在他阴狠扭曲的脸上,显得狰狞可怕。“全给我拉出来!”李三参拉开车门叫道。“彭!”一个手腕被尼龙绳绑住的男生,被车里的人一脚踢了出来。他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嘴里哼了一声,手脚扭动了几下,却没能爬起来。紧接着,两辆面包车里,又接连扔出来六个鼻青脸肿的小青年。他们全都被捆着手脚,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领、袖口上都有血迹,一看就是被痛打过一顿。十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也陆续从车上下来了。他们有的空手,有的拎着粗长的棍棒,还有些拿砍刀,个个眼中带着凶悍的戾气。“跟我走!”李三参扔掉烟头,率先走进了门楼里。十几个男人,像拎小鸡一样,将地上那七个伤痕累累的小青年提起来,踏着厚厚的积雪,跟着他走进了院子里。农村的院子都比较大,而李三参的院落更是气派,门楼又高又大,可以直接开进去一辆装甲车。迎面墙至少有三米高,上面贴着毛大大挥手致礼的壁画。院子里的地面,全用水泥捶打过。主房是一栋三层楼的小洋房,屋檐下挂着两盏气死风灯。血红色的灯光,将整个院子映得通红一片。门口种着一棵柿子树,大冬天依然枝繁叶茂。此时主房的大厅内灯光明亮,隐隐约约传来播放电视的声音。他们一行几十人踩踏积雪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谁呀?”一个头发蓬松,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掀开门帘探了一下头。
“没你的事,回屋睡觉去!”李三参说了一句,领着身后的人,径直朝地下室走去。“大过年的,你又瞎搞什么呀,就不能安份点吗!”这个三十岁来岁、长得破有姿色的少妇嘟哝了几句,又把脑袋缩了回去。李三参扭开地下室的门,回头朝那几个耷拉着脑袋、半死不活的小青年狞笑了一声,而后顺着楼梯,走进了地下室。“啪!”他打灯光,这个近三十平米的地下室,顿时亮堂起来。“进去,进去!”身后那群男人,将几个青年们,一个个提溜了进来。而后一脚一个,全都踹翻在了地上。这个地下室不像普通农户家庭那样,用来储存过冬的蔬菜,或者堆放杂物,而是扔满了作案工具。从砍刀,斧头到猎枪应有尽有。由于不经常打扫,再加上不透风,空气中充实着令人作呕的湿臭气。但李三参他们这伙人明显已经适应了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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