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惬意的午后,室内温度飙升到了28c,林愚没有开空调,他和林燃都不喜欢被人工冷气包围的感觉。
室内的窗户被全部打开,湿润的空气乘虚而入,柔柔地填满整个空间。林愚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出神地盯着空气中的毛绒颗粒,思绪早已飞升到自己的小世界里。林燃坐在他的脚边,认真地保养着自己的拳套。一切本来是这么的静谧美好,是两个人少有的,独属于自己的时间。
但林愚突然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恐慌,他攥紧了自己的双手,脚底沁出一股冷汗。他拼命地想要探寻这股恐慌的来源,但是最近的一切都呈现出向好的态势——林燃连胜了几场拳赛,很得背后的金主赏识,他们已经很久没被找过麻烦了,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他似乎能在不远的将来看到久违的曙光。林愚越想,恐慌愈发波涛汹涌,他感觉自己要被击垮,泪水划过眼角。他刚想喊林燃,林燃就已经转过头来。
林燃本来在专注地给自己的拳套打上润滑油,有一个地方粘上了小污点,很是碍眼,他正拼命地试图去除它。但是敏锐的听觉让他感到身后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他赶紧转过头去,却看到林愚一脸煞白,泪水大滴地从眼眶涌出,打湿了身下的沙发。
“抱抱我。”
林愚哽咽地说,向林燃伸出了双臂。
林燃赶紧放下拳套,回身将他抱个满怀。
林愚把头埋进结实的双臂中,林燃的气息像忠诚的骑士将他紧紧包围。他稍感安心,但是一切还没有结束。
到底怎么了,林愚讨厌这种突如其来的失控,也讨厌自己在林燃面前露出这种令人厌恶的脆弱。
林燃不知道林愚怎么了,在他看来,林愚的感情有时候太过汹涌,他无法共情。
他只能用手掌一下下地在林愚背后摩擦,希望能够借源源不断的热量让林愚温暖起来。泪水对他来说是一件奢侈品,但是林愚此时的泪水已经打湿了他整个胸前的衬衣。林燃把林愚从自己怀里拉出来,粗粝的手指一点点地把泪水擦去。
林愚的脸上挂着一道道干涸的泪痕,他看着只觉得可爱,然后本能地,他把自己的额头贴上林愚的。
额头、眉骨、鼻梁紧紧相依,这是他能够到达的离林愚最近的地方。但是不够,远远不够。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是一株食人花,能够将林愚整个揉进自己的身体。这种现实的落差让林燃感到一种名为失去的恐慌,也就在这一瞬,灵光迸发,他明白了林愚的泪水为何而来。
林燃紧紧地用自己的双手环绕住林愚的脖颈,稍稍用力让林愚注视着他。
“看着我——我是独属于你的,除非你将我推开,否则我不会离你而去,你能够明白吗?”
林愚呆住了,好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林燃看他没反应,探过身去,利齿狠狠咬上他的唇瓣,血腥味弥散开来。林燃狂热地注视着血液从唇珠上留下,然后舌尖一卷,吞吃入腹。
他加紧力气握着林愚脆弱的脖颈,
“回答我,你现在明没明白。”
林愚明白了,在疼痛袭来的那一瞬间,他的恐慌发作开始拉下终局的帷幕。他看见了自己无条件地被选择,他明白了自己对于这个人来说是有价值的,他感觉到了自己被需要着。
“我明白了。”林愚虚弱地回答,刚才的一切让他筋疲力尽。
然后他又重新蜷缩到林燃的怀中,好像重新回到母体的婴儿。
午后阳光又斜移了几寸,恰好温柔地包裹住沙发上的两人,地上投射出的影子相互纠缠着,不死不休。
3月初,a区没有了冰雪覆盖,但依旧有着甩不掉的寒意。林愚裹紧了身上薄薄的运动外套,和同专业的同学说说笑笑地往室内羽毛球场走去。这一学期还差一门选修课的学分,林愚在几个月前的激烈选课中幸运地捡漏了仅剩的一个羽毛球课名额。
曾经感受过长跑,跳绳和引体向上的激烈体验,他对羽毛球这项运动一直有着不小的偏爱。他总感觉自己能像羽毛球一样张弛有度地完成这项运动,在轻飘飘地过网之后再被狠狠扣下。
羽毛球场很闷,几扇门被紧紧关上,可能是担心外面的风扰乱球的轨迹。林愚的身子逐渐回暖,甚至有点沁出薄汗的迹象,于是他稍微拉下拉链,露出脖子上的黑曜石项链。林愚本就白,两相对比,惹得路过的人纷纷投来欣赏的目光。
上课时间临近,大家站在一起到处张望,议论着老师怎么还没来。这时刚刚站到林愚身边的一个小巧女生问他:
“同学,你们是来上羽毛球课的吗?”
林愚以为她是踩点到的同学,于是点点头回应。
女生笑笑答好,然后走到人群中间:
“同学们,我们集合准备上课了。”
林愚讶异地和身边的同班交换了一个眼神,身后更有女孩子小声地说:
“老师好年轻哇!”
老师好像听到了下面的骚动,灿烂地笑着:“我看起来不像老师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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