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安嫔排在她前头,甘愿屈居人下。
“荣嫔姐姐说笑了!众妃嫔准备的贺礼都是提前送到殿内的,本宫哪里能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所有人的面换了!”
佟妃非常不满意荣嫔的态度,尤其是那若有若无的恶意,来的莫名其妙又令人费解。
“哼!不是吗?”荣嫔反问一句,让佟妃秀丽的脸庞都要撑不住了。
“荣嫔入宫有十年不止了吧?”孙嬷嬷扯了扯佟妃的衣袖,让佟妃心里有了主意。
宫中谁不知道荣嫔和慎贵人是陪伴皇上最早的两个妃嫔,自然了,陪伴的最久,两人的年纪也不小了,尤其是荣嫔,比康熙还要大个两岁,佟妃这句话是在戳荣嫔的软肋。
荣嫔没有回答,殿内也无人帮衬佟妃,连康熙也美美的隐了身。
佟妃一向自傲,也不需要妃嫔帮衬,因此佟妃一个人自话自说,也将这场戏唱了下去。
“入宫不止十年了,还是个嫔位!荣嫔不反思反思自己的这张嘴得罪过多少人吗?”佟妃不屑道。
宫中的女人最在乎什么?无非是位份和子嗣,与这两个比起来,连宠爱都得往后靠一靠,毕竟没了宠爱,照样可以生活,可没了位份和子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佟妃明白子嗣也是表哥的子嗣,当着表哥的面,有些话心里明白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那便说说位份吧!
荣嫔被佟妃气得脸发紫了,偏偏还不能反驳。
佟妃出身的佟家真论起来还是个汉军旗,在汉军旗里面都是下五旗的正蓝旗,经过皇上的抬旗才抬到了汉军镶黄旗,还不如自己!
可却仗着是皇上的母家,出了个皇后,一入宫便直封为妃。
之前荣嫔只是羡慕,也些恼怒康熙的不公,自己辛辛苦苦生儿育女,陪伴他十余年只捞到一个嫔位,而佟妃一进宫便是妃位,这将自己置于何地?
现在对佟妃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的狠。
“好了,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这些陈年旧事过去了就不必提了。”
眼看着荣嫔不敌佟妃,钮钴禄皇后笑着出来打圆场, 说完也不给两人反驳的机会, 又草草略过敬嫔的贺礼。
敬嫔的贺礼是珐琅双喜祥纹镜, 镜由镜身、镜柄两部分构成。
镜身呈椭圆形, 正面为玻璃镜, 不似铜镜的模糊不清, 照得人影影绰绰, 反而一清二楚, 是用来照面的;
镜背以祥云纹为地, 中间嵌“囍”字, 四周环绕奇花异草, 身与柄之间由卷草纹和珊瑚珠衔接, 底端系着珊瑚珠黄色丝穗, 装饰精致小巧美,制作上也费了劲。
钮钴禄皇后看过后便收了起来,东西固然精美绝伦,可除非在特殊情况下用用, 其他情况下也不会用妃嫔送来的贺礼, 只能压箱底, 看那一日有机会送出去。
敬嫔送过后便是清芷的佛经和刺绣, 荣嫔的佛像, 端嫔的翡翠吊坠, 顺嫔的宝石石榴盆景, 以及僖嫔的大杂烩——包罗万象,却毫无特色。
僖嫔只是赫舍里氏家族的旁支, 康熙又鲜有赏赐,手中的好东西当然比别的妃嫔都少,能拿出来的贺礼,都是千辛万苦凑出来的。
“噗嗤”一声,荣嫔便笑了起来。
“僖嫔妹妹样样都送了,却没有什么适合皇后娘娘,还不如和顺嫔妹妹一样,送个宝石盆景,别的不说,摆放在多宝阁上欣赏也是极好的!”
荣嫔像是看不出僖嫔的窘迫不安似的,一个劲的奚落僖嫔,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在旁人眼里又何尝不是跳梁小丑!
“本宫是个俗气的人!什么贵喜欢什么!本以为荣嫔姐姐会是同道中人,岂不料原来是中看不中用的!”顺嫔不高兴了。
皇后年年过千秋节,贺礼无些是些不出错的,衣食住行,年年都送有能有什么新意呢?
原以为荣嫔和自己一样是因为没有什么头绪才送了一尊纯金的佛像,没想到竟然看不上自己的贺礼,殊不知在他人的眼里她的纯金佛像与自己一般无二!
“本宫当荣嫔姐姐有什么奇思妙想,原来也不过是这些东西!”顺嫔一番淘汰,险些与荣嫔吵起来。
“年年都送贺礼,能有什么新意?”钮钴禄皇后听出了顺嫔的想法,直白的说了出来。
宫中送的贺礼来来回回就那么些,都是陈年旧物,皇后也不需要贺礼,只是碍于规矩才收下的,否则以皇后的眼光和底蕴,能入她眼的贺礼少之又少。
“待各位妹妹们生辰时,本宫再一一送贺礼!”钮钴禄皇后说完后便开始赶人了。
夜色如水,昏黄的烛光陪伴着宫人的踏雪声渐渐远去,热热闹闹的长春宫瞬间安静下来了,一片热闹过后更显清冷的寂静。
今日是千秋节,康熙按礼是歇在钮钴禄皇后宫中的,如今夜还长,时间还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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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鬓厮磨,一夜缠绵,钮钴禄皇后醒来后便看见了大雪,一夜大雪过后,天地间一片洁白,静谧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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