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人才又压低声音接着道:“我听说,抽签前一日,万老大和老金,都拎了些物什去了村长家”
饶是许溪云早有猜想,此时得到验证心中也是一阵恶寒,果然如此。
见她半晌不说话,方婶只当她是吓着了,毕竟许溪云向来胆子小。她松了口气,看来此事告诉许溪云也没什么,她这般怯懦,难不成还能去找村长他们当面对峙?
不知想到什么,她眼睛嘀溜一转,迅速擦干眼泪,凑到许溪云面前:“溪云,你跟婶子说实话,那天神托梦,是不是你瞎说的?”
还不等许溪云回应,她自言自语道:“婶子看着你长这么大,怎么这两天像变了个人似的你若是有什么秘密,可千万别瞒着婶子”
她已先入为主,许溪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讪讪笑着,打了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夜已深,今年旱得连蚊虫都少些,门外的虫鸣也不似往年般聒噪,可许溪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在21世纪,她生活顺利,父母疼爱,朋友众多,最大的烦恼不过论文写不出,今天吃什么,顶多月中还个信用卡。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除了吃不饱穿不暖,竟还要担心起生命安全来。
她卸下白日强硬的外壳,只觉心里一阵悲凉,人生地不熟,前有狼后有虎。
若是那拼图能自己亮起来就好了,这样她便能早日找到回家的线索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许溪云才浅浅的睡去。
她多希望今日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睡醒了,她依旧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导师优秀,同门喜爱。只当她是去一个民俗村体验了一日,终要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可直到被门外的喧闹声吵醒,她睁开眼,依旧是家徒四壁,依旧是木板硬床,依旧是粗麻布裳。
她知村民们不会轻易地放过她们姐妹俩,更知这场雨解不了他们的心头大患,可此时听见他们堂而皇之在门外商量着如何“解决”自己,她便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吱哑”一声拉开门,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堆积在她的院门口,若是仔细瞧,十几个人自发的将她的院子围了个严实。见她出来,大家似乎眸子都亮了些。
她走上前,不动声色地问向村长:“过了一日,天神又给了你什么旨意?”
她伸出手,递到村长面前,“要不要把我也绑去献祭。”
领头的村长夫人一脸谄媚,笑着迎上前来:“许家幺女,都怪咱们有眼不识泰山。”
她将许溪云的手牢牢握在手心里,“可我们也是一时心急,用错了方法,村里人看着你们姐妹俩从小长大,这点情谊你也不能不顾不是?”
许溪云将自己的手抽出,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情谊?是我父亲去世后,来我家搜刮值钱的东西的情谊?是我生病时姐姐挨家敲门跪求却无一人回应的情谊?”
“还是将我姐姐绑在那献祭台上的情谊?”
不止村长夫人,众人的脸色都一变,许溪云说的的确都是实话,可那时她明明还是个小屁孩,怎会记得如此清楚?
许溪云冷笑一声,接着道:“求我办事,怎么还带着人围了我家的院子?这是拿我当犯人看了?”
村长皱着眉,“怎么?难不成你现在还想要我们给你赔礼道歉?你们姐妹俩能活到现在,村里谁没出点力?”
“你能求雨是好事,这便是上天给予你们回报我们的机会,拿着架子摆个臭脸给谁看?”
见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村长夫人将村长往身后拉了拉,示意他噤声,干笑了两声,许溪云现在是她们的香饽饽,可不能得罪了,还得指望她帮咱们降雨不是。
等他们将如何降雨的本事学会,这许家姐妹俩不还是如蝼蚁般,任他们拿捏,想踩死便踩死了,这会就且忍着。
她凑到许溪云面前,谄笑道:“许家妹妹,之前都是咱们做的不对,婶子代大家给你道个歉。可这关系到全村人的生计,你万万不能袖手旁观啊!”
“这大家都是怕你们姐妹俩孤苦无依,万一遇到个什么危险,自发来看护你们的安危,你可不要误会我们大家的苦心啊。”
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人群中附和的声音响起,渐渐还有人啜泣了起来。
许溪云被吵得脑子嗡嗡作响,她懒得跟他们惺惺作态,只想找个借口赶紧逃离。
可她也是毫无头绪,天下雨,娘嫁人,都是不可控的事,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又想起刚刚那张忽明忽暗的拼图,如果说刚刚那场雨,能让拼图亮一半,那再来一场雨,是不是就能完全亮起来?
此刻,她倒真希望自己是雨神,能说下雨就下雨。
如果这是21世纪就好了,就能人工降雨了,两发炮弹,定将这干涸的土地浇的透透的。
许溪云眸子一闪,人工降雨!
可这小破地方,怎么人工降雨呢?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对上一双双期盼的眸子,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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