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并非是这大晋之主。
书钰微微叹息,低垂下眼。
元苏早就注意着下首对坐的这一对女男,见书钰面色微红地垂下头,当即心中有数。
毕竟,以程娇的姿容,没有哪个男郎能不动心的。
如今,就看程娇的意思了。
她虽然从未提及藏在心中的那个男郎是什么性子。不过以元苏对阮程娇的了解,她多半是会喜欢心性单纯的男郎。
想起凤君最近有趣可爱的模样,元苏忍不住弯起唇角,表兄弟之间的性子多半也是差不离的。
看来书钰,定是能解开程娇心结的那个命定之人。
舞剑
元苏不善女男情感之事,于姻缘也多是顺其自然。
这会心中笃定书钰必然对程娇有意,言语间也热络起来,不甚熟练地撮合道,“程娇,孤记得你最善舞剑,三年不见,孤倒是极为怀念你当初在荒漠里对月飞剑的那一幕。”
总归男郎理应会抚琴的,到时候程娇舞剑,书钰抚琴,倒也称得上柔情蜜意。
她顿了顿,转头与颜昭又道,“凤君想来也是没有看过女子舞剑吧。今日正好有程娇在,也能见见当初迷倒万千塞北男郎的舞姿究竟有何魅力。”
这话可不是元苏夸大,想当初她与程娇每每行军途径一处,都会有胆大的男郎寻到军队驻扎处送衣送水。
那会她跟着程娇可用了不少好东西。像是女郎的一些贴身衣物,男郎们送来的时候几乎都做大了不少,程娇嫌弃不肯穿,都是她用着正好。
阮程娇倒也不推辞,举杯与元苏笑道,“陛下与凤君若是想看,臣愿斗胆献舞一曲。”
大漠荒凉,夜里气温极低。
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渐渐地女郎们都以舞剑擂鼓来暖和身子。这其中若说翘楚,自是有阮程娇。
当时她也是这一身束腰骑服,长剑起舞,恍若游龙泛起江海碧色,天地瞬息万变。低眉凝神间,仿佛冬雪覆地,冷若坚冰。
莫说是前来偷瞧的男郎,便是她们,也都被这剑舞磅礴气势所震撼。
如今在皇宫之中,阮程娇自是不好携兵器进殿。
元苏朝崔成示意,“拿孤的佩剑来。”
“陛下,臣尚有一不情之请。”
阮程娇接过崔成躬身递来的云虹剑,瞧见上面熟悉的剑穗,微微笑着拱手道,“当初在大漠,乃陛下击鼓,臣方能闻音而舞。如今,臣斗胆,请陛下再击鼓一回。”
“孤亦怀念当初在大漠的日子。”元苏笑笑,声音却渐渐苦了下来,“不过孤的左手,一年前受了伤,如今怕是再也无法酣畅击鼓。”
她的话音一落,安静坐着的颜昭蓦地怔住。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什么都不记得。
“陛下——”
“陛下。”
几乎同时,两道声音齐齐响起。只是颜昭声音小,被压了下去。
阮程娇眉目肃然,疑惑问道,“一年前?陛下多数是在宫里,怎么会受伤?那些御林军呢?!”
“此事说来,也不怪御林军。”元苏平静道,“是孤狩猎时,为追白虎,不小心坠了马。”
她说得云淡风轻,阮程娇却是不信。旁的不提,单是元苏的马术,在整个大晋都无人能及。更何况,弯弓射箭,她亦是一把好手。
又怎么会在皇家狩猎场,在御林军护卫之时,坠了马。
阮程娇心中疑窦未消,可瞧见那端坐在元苏身侧的男郎明显地松了口气。登时明白,陛下这套说辞,不过是在宽慰他。
一年前,她虽远在东南四郡,却也知晓朝廷颁布了新令,要重新划分各家土地,让百姓有谋生之所。
要知道过去百年,大晋的土地几乎都被各世家高门圈在名下。陛下此举,旨在照拂百姓,却也动了那些世家利益。
若在宫中动手风险极大,是以那些人才选在了每年七月的天子狩猎。
阮程娇细细一想,便骨生恶寒。可眼下,的确没道理让并不知晓实情的凤君受到惊吓。
她低垂下头,单膝跪在地上,“是臣思虑不周。”
“无妨。”元苏侧脸与颜昭安抚地笑笑,“孤虽不能击鼓,但总有人能抚琴相合。”
她朝颜昭微微示意,正自责的男郎蓦地反应过来,顺从地点头道,“陛下,请允许我推荐一人。”
他看向已然有些微醺的书钰,剑眉一皱,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夸道,“我这表弟琴艺一绝,如此便让他——”
撮合的话在书钰醉倒瞬间,戛然而止。
颜昭赶忙示意椿予上前搀扶,转身与元苏低头行礼解释道,“还望陛下见谅,书钰自小便不胜酒力,这清酿虽然是酸甜之味,实则后劲极大。他过往从未喝过此酒,故而不知深浅,这才闹了笑话。”
他瞥了眼倚在椿予身上被內侍小心扶出去的书钰,眉心紧紧皱起,他分明叮嘱过书钰,不可贪杯。
这下子可好,若是陛下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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