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昊转动失而复得的玉箫,见众人盯着他不说话,百无聊赖地起身:“也罢,我在这里也不自在,你们慢慢商量,早晚要回去,我也不急。”
林青青揉揉太阳穴,她这几日视力不算好,需要找个大夫帮忙看看。
“都先回去养伤,明日再议。”
林青青回客房卧室,刚一坐下,眼前被一层白茫茫的雾挡住,看什么东西都非常模糊。
“眼睛看不清了吗?”沈娘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耳侧,林青青身上寒毛都要立起了。
一次穿越可能是中大奖,两次也许是天选之子,三次呢?她被磁场定位了?
“你烧了三日,能醒过来也算是捡回的命。”沈娘语气冷冰冰的,就差把‘你知道你耽误了我多少时间吗’说出来。
她端来一碗药放在林青青嘴边:“喝了。”
林青青躲开沈娘手里的药碗,眨动眼睛,发现脸上有一根长条状的细布,正蒙在她的眼睛上:“我的眼睛……”
沈娘:“瞎不了,等个两三日吧。”
趁她张嘴,沈娘把药碗怼在她的唇缝,看她喝下,脸色才稍微转好,携着淡淡的嘲讽道:“不想活了,还在意眼睛?”
“眼瞎,腿瘸,手断,你也只能说话了。”沈娘推着轮椅走出门,外面阳光正好。
林青青:“我们去哪?”
“我一转身你又能把自己折腾半死,还是带着你放心些。”路上不平坦,沈娘推她前行,费了很大力气,气息不稳,“我有点事要办,你不要说话,也不要胡乱走动,否则把你扔下山去。”
林青青转动脖子,她看不清周边的环境,感觉沈娘推着她向上走。
幽篁山向上的路……他们这是去山崖边的小木屋?
她就要看见六岁的方子衿了?
林青青蜷缩手指,忘了这具身体有伤,疼得立刻张开手。
山崖上的木屋很小, 周边藤挂带刺荆棘,鲜艳如血的花朵争相绽放。
林青青嗅到淡淡的花香,沈娘离开了一会,有顷, 走回来推着她进入一个偏暗的环境。
屋子里不闻人声, 仅有瓶瓶罐罐发出清脆的声响。林青青眼前被白布蒙住, 透过两层白纱,极力去看清屋子里的情况。
“姚药, 你的眼睛不可视物,闭眼。”沈娘的声音从左前方传来,她的音量放的很轻,像是怕惊扰到谁。
遵从医嘱, 林青青闭上眼睛:“屋子里有别人吗?”
“有, 他睡着了,你别吵着他,难得能睡得这般沉……”沈娘轻缓的声音顿住,在霎那间变得刻板严肃,“醒了也好, 还剩两瓶毒,你选一个试试。”
两瓶毒??!
林青青刚要说话,便听见空瓶子放下的声音——屋子里另一个活人喝完了毒药。
沈娘例行公事般询问:“有何感觉?”
“没感觉。”小方子衿刚睡醒的声音透着孩子气的沙哑,但更多的是压抑,有一种想要堵住喉咙的憋闷。
林青青正奇怪他在压抑什么, 便听“哇”的一声, 狭小的空间里顿时血腥气四散, 还夹杂着很淡的苦杏仁味。
方子衿现如今仅有六岁,她以为沈娘至少不会使用鹤顶红之类的剧毒。
可这气味分明就是砒(晋江)霜, 量还不轻。
林青青扣住轮子,循声移动一小段距离便难以前进,沈娘的手抓住了轮椅把手。
她不甘地使了两下力,指骨传来阵阵钝痛。
“不让你来,便是怕你们这些少年人古道热肠的性子。”沈娘拉起林青青的手放回腿面,“这孩子命硬,不会出事。”
林青青声音发沉:“人都会死,没有谁比谁的命硬。”
“你说的没错,但他偏偏就是特殊的那个。”沈娘道,“我会控制药量,给他服用解药,过了这段药物排斥期,他依然可以正常生活。”
林青青深知多说无益,避免被沈娘记上黑名单,强忍下心里的不舒服,阖起嘴唇不再言语。
经此一闹,她必须得让沈娘觉得她有留在这里的价值,否则腿好之前别想上山了。
沈娘经过林青青身边,来回几趟,步伐快得刮起空气中沉凝的风,瓶子碰撞的声音杂乱无章。
一阵阵繁杂的药味散开,久处其中,林青青便感觉头晕想吐。
约莫过去一个时辰,沈娘打开窗户,空气中的血腥气消散,令人作呕的苦涩药味减轻了不少。
小方子衿的呼吸声微弱,像是晕了过去。
林青青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说道:晓说裙四尓二尓吾救依四七整理本文发布“以毒攻毒是以对抗性药物的药性作为治病基础,过杂、过量、不对症,都会致死。你所试验的毒药的确具有相抗性,但其中驳杂的毒素还沉积在人体,长此以往毒素越积越多,他还是会死。”
沈娘洗干净手,摸了摸方子衿的脉搏,闻言,抬眼看向林青青白布蒙眼的脸。
“你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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