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血刃、借刀杀人,这才符合这位毒师和他背后那只黑手的作风。
共工。阿回。
这个名字出现在上神的脑袋里,引起一阵悲切和痛苦。
同印现在见到了他们吗?他在做什么呢?他知道了多少真相了?
“同印……还没有回来吗?”玄乙问鹄仙。
鹄仙摇摇头。从隅谷回到太初朔晦后,她小心地把不周山景图放在内室里,着侍者们一刻不停歇地看管,画卷有任何动静都必须通知她。
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异常。这时候离同印入画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了。
“画里的时间比外头要快,想来他很快就会回来的。”鹄仙安慰上神。
玄乙看着那副图景,有点烦躁。
千年生涯,他头一次有种不耐烦的感觉,一刻、一个时辰他都不想等了,他太想见到同印了。哪怕就是立时给他判了死刑,也好过这样煎熬地等着。
他抚摸着画卷的边沿,手指触碰到卷轴的地方微微发亮。
鹄仙一惊:“师尊,您这是要加快画里的进程么?”
玄乙抿着唇露出一个倔强的表情:“反正该知道的他应该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不如速战速决。”
同印还是先去找了共工。
他本来还担心共工不想见他,会被拦在屋子外面,结果共工身边根本没有人伺候,他独居在北海旁边的一处窑洞里面——没错,大名鼎鼎的水神就和普通的北海人类一样住在简陋的人工挖掘出来的窑洞里,甚至连顶专属的帐篷都没有,洞府不设门,不立牌子,也没有侍从,四周只有一些他用来研究农事的试验田。
同印虽然知道千年之前的生活简朴,茅屋属于是贵族们才能享受的“宫殿”,却着实没想到共工的住处会如此原始粗陋。他从洞府门口钻进去,顺着地道走到一处开阔的“房间”,就见到共工钻在桌子底下,外头只露出一截蓝黑色的尾巴和短短的水流,尾巴摆荡来去,打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啪啪”声。
同印走过去点了点尾巴尖。
水神敏感地嗷了一声,尾巴尖快速地收了起来,从桌子底下窜出来。他动作太大了,导致桌子翻倒在地,上面的东西打落了,就连桌子底下箱子盒子也全都掀了,掉了不少东西出来。
“你干什么啊?”共工本来心情就不好:“还嫌没打够是不是?”
同印蹲下来帮他收拾:“我和你赔个不是,刚刚不该和你争执。我知道你担心颛顼在竞选中使诈,我可以和你保证,我和颛顼没有来往,以后也不会来往了。”
共工觉得他突然弯腰低头更可疑:“你别以为我会信你。”
同印把箱子里掉出来的小木雕、小皮鼓和一些其他的玩具装好:“信不信随你。不过,我也劝你,最好不要再在燕燕面前和我吵,他会很为难。就当是为了他,人后你要是想和我打,我随时奉陪。”
共工把他手里的箱子夺过来:“你别碰!这是我的东西。”
同印只好去扶桌子,桌子压在了一些书卷上面,同印低头才看到最上面的那一卷正是他早上才在颛顼帐篷里看到的《决疑法要》。
他赶紧去捡那卷羊皮,被共工伸手过来夺下:“让你不要动我的东西!”
同印收敛了一个严肃的神情:“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什么从哪里来的?”共工表情有点虚:“这是我的,为什么要解释给你听?”
“这东西不能练!”同印气急:“你听到了我和颛顼侍者的对话是不是?然后你就从那里把这本法要偷过来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共工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不是好东西那他自己练得那么认真?不是好东西他也不告诉别人,自己一个人练?他可以练我为什么不可以?”
“他也不可以练,这东西练了气血会坏的!”
“你怎么知道?你练过?”
“我”他确实没练过,而且他拿不出佐证的案例
共工就当他是见不得自己好:“怎么不说了?是不是怕我练好了赢了姓姬的?”
同印懒得和他去讲道理了,伸手就去夺他手里的羊皮卷:“给我,什么事情都可以依你,这个不行,你不可以练这个。给我!”
“不给!”共工躲着他:“姓姬的自己偷偷摸摸藏着好东西,我都看到他练功了,是他练完了把东西忘在了旁边才遗失的,怎么能算我偷?”
同印觉得他简直不可救药:“你堂堂水神,能不能有点正人君子的作风?”
“行啊,我是小人,”共工叫嚷起来:“那姓姬的就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收买人心、拉票贿选、勾结部族里面的长老,难道就是公平竞争?既然他给我玩阴的,那我就陪他玩!看看最后谁笑到最后?”
同印竟然接不上他的话。
“这个事情,你决定蹚浑水也好,不蹚也罢,我难道还怕你不成?”共工有点趾高气扬:“别说你刚到这里不久,什么人都还不认识,发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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