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看得想笑,被工作欺负一上午的心情恢复如常,随手将果干放进抽屉里,用手肘把文件往空旷的位置推,挑眉问道:“这算是占完便宜的报酬吗?”
安尔雅想了想,优雅地点头承认:“是的。”
“哈…”唐煜被逗笑了,发出一个短促地笑音,又把完好无损的手塞给安尔雅,“客虫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小唐很便宜的,客虫大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是吗?”安尔雅将唐煜受伤的手也抱进怀中,依次吻了吻,甚至在雄虫的指尖逗弄地啃了一下,虔诚地道,“唐阁下无价,得君青睐,万分荣幸。”
唐煜耳朵瞬间烧了起来。
——他那个逗一逗就羞涩的雌君哪儿去!?现在的小年糕可真了不得,不但能轻松接住他的调戏,还能举一反三、反过来撩他!?
唐煜觉得自己需要点时间来镇定一下,再找一只经验丰富的虫问问——雄虫被雌君调戏了怎么办。
安尔雅眼看着唐煜故作镇定地把目光投向桌子上的饭菜,耳尖泛起一层不自在地红,眯了眯紫眸,暗赞一句可爱,和当初那颗一亲就泛红发烫的雄虫蛋一模一样。
“唉…”一分钟后,唐煜吁出口气,败下阵来,“小年糕,咱们先吃饭行吗?”
他的胃口已经被冲动磨得不剩什么了,再闹下去,这顿饭就吃不成了。
安尔雅很是无辜,乖巧点头:“听雄主的。”
两虫一边吃饭,一边给鶸晋拨去了通讯。
“雌父,那虫渣没私底下找您麻烦吧?”视频很快接通,唐煜看着雌父有点忧愁的脸色,开口问。
“崽你放心,雌父不会跟他说话的。”鶸晋中规中矩地回答,遂把目光投向安尔雅,“小年糕,午安。”
“叔叔中午好。”安尔雅优雅地咽下嘴里的食物,礼貌地打招呼。
鶸晋脸上的愁绪更加明显了。
他从唐家离开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拿,连换洗的衣服都是负责照顾他的军雌安排的,故而暂时没办法给安尔雅准备改口礼,但雄子的雌君总是管他叫叔叔,这…真是一件令虫伤心的事。
安尔雅误以为鶸晋担心在自己的腿,顾不得身边的唐煜,出声宽慰:“我和雄主看了您的化验报告,问了专家医虫,您还是能恢复的,所以,请千万不要灰心。”
鶸晋除了腿伤以外,精神上面也有一点问题,是被雌管所折磨出的间歇性精神失常,偶尔会陷入认不出虫的混沌,并伴随应激性“合格雌虫症”,状态并非如看上去的那么好。
因为这一点,鶸晋的光脑暂时由留在医院的军雌保管,只有清醒的时候才会还给他。
“好的,谢谢小年糕关心。”鶸晋微笑着说。
虽然今天也没有做成雌父,但好歹收到了来自小年糕的关心,他很满意。
寒暄几句,鶸晋敛了笑:“你们取缔雌管所的计划部署得怎么样了?必要时刻,如果需要,我知道一些事,或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已经逮捕了所长--”唐煜话到此处,突然闭上了嘴,震惊地看向鶸晋,“等等…您是怎么知道的?”
视频“嘟”地一声,从另一端被挂断了。
唐煜久久未能回过神,顾及鶸晋的精神状态,他并没有跟他提及这件事。
他的目光投向安尔雅,后者轻描淡写避开唐煜的眼神,用餐具在盘子上面作画。
唐煜嘴角抽了抽,拉长音调:“是、你、啊、小、年、糕。”
安尔雅和雌父一共才见了几次面?怎么感觉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超过了他呢?
鶸晋视频的功夫一个劲看安尔雅,安尔雅私底下什么都和鶸晋说,感情蒙在鼓里的只有他一只傻蛋是吧?
安尔雅作画的动作停住,叉起一块切好的哞哞兽排,讨好地递到唐煜的唇边:“雄主,鶸晋叔叔虽然现在病了,但不代表他就成了普通的虫,我们能够拼力救他出苦海,却不能助他战胜自己内心的恐惧,他需要自己打败曾经所害怕的事物,才有解开心结的可能。”
雌虫往往更了解雌虫,特别是鶸晋和安尔雅这样孤独的强者。
他们从不需要无微不至的保护,只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摆脱从前的阴霾。
小年糕,请允许我和你生死相依
唐煜眨了眨眼睛,谨慎思考后觉得有些道理,缓和了态度:“那你也不能跟雌父商量好一块儿瞒着我啊。”
雄虫的神色有点委屈,一点也没有刚才的盛气凌人,像被欺负了的小可怜似的。
安尔雅只看了一眼,脑内的雷达滴滴滴作响,警惕地放下餐具、坐直身躯:“雄主想做什么?”
依他这么长时间对唐煜的了解,这只雄虫他但凡示弱,必有目的。
唐煜目睹安尔雅警惕的紫眸,心说他家雌君可真聪明,越来越难忽悠了:“其实没什么目的,只是…好奇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墨色的瞳孔没什么情绪地看着桌子上的饮料杯,神色淡然却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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