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当今的皇妃、贾宝玉的亲姐姐元春。养移气,居移体,本就艳冠群芳的元春进宫多年,更显气度华贵,雍容典雅之姿连薛宝钗也要自叹不如。“唉!”元春感触良多的一声叹息,不由自主再次望了那幅画卷一眼,萦绕在内心的迷雾丝毫未散,喃喃自语道:“这首诗真是宝玉所作吗?”画卷上的山水虽然画得生动传神,但元春注意的,却是角落里那首极为贴切的五言绝句。不对!就凭宝玉那点文采,肯定作不出此等佳句!不过,天意又何必骗自己呢?而且北静王也十分肯定的附和,言语间还对宝玉甚为推崇,真是奇哉怪矣!难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吗?元春意念一转,又迷惑起来,其实她芳心又何尝不希望这真是宝玉所作?唉!这个天意公主,不知弟弟怎会惹上她?这几日,天意总是前来怂恿自己将宝玉接进宫,自己怎么会不明白这小丫头娇蛮的心思?肯定是想借机整治宝玉一番。想到这儿,元春露出淡淡的微笑,心想:自己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弟弟呢?不过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宝玉了,唉正当元春叹息时,门外宫女通传天意公主来到,让元春不由得心想:真的是白天不能说人,说到就到。宫女的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已冲进来,道:“元妃姐姐,人家好想你呀!”天意公主虽然野蛮成性,从头到脚找不出淑女的气息,但皇宫中除了老太后外,天意只对这元春有着几丝亲近。“你这丫头怎会这么好心,一早就来看我?”元春调笑中透出丝丝喜悦,手指画卷调侃道:“恐怕是为了这首诗吧!”“姐姐!”被揭破心事的天意公主不依的撒娇,拉长声调的呼唤又娇又腻:“人家真的想你嘛!”天意公主不停摇晃着元春的手臂,摇得元春不由得头昏眼花。“好了、好了。”元春玉手一伸,将天意公主拥入怀中,连连柔声道:“别摇了,姐姐信你就是。”话音微顿,元春难得生出嬉戏之心,强忍着笑意,望着画卷道:“我还以为你是为它而来,那我们就不提这事了吧。”“你又戏弄人家!”天意公主娇嗔无限,双眸使劲用力,却怎么也挤不出一丝泪珠,只得哀求道:“好姐姐,你弟弟上次真的骂人家是‘死兔子’,就帮我这一次吧,好不好嘛!”“咯咯”元春无比欢悦的笑声动人,她在天意公主面前,也不由得恢复几分告别已久的少女青春。“哼!”天意公主不满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其可爱的模样总是远超她的愤慨,道:“姐姐偏心,只知道帮你弟弟,都不疼人家!”天意公主虽是无心之语,却在悄然中触动她芳心深处唯一的遗憾生在皇家无亲情。内心的感触令天意公主刹那间假戏真做,泪花瞬间弥漫眼眸,在水色迷雾中增添几许让人心碎的怜惜。元春眼底的嘻笑消失不见,母性的慈爱汹涌泛滥,她心疼地将天意公主搂入怀中,柔声抚慰。“傻丫头,别哭了,姐姐怎么会不疼你呢?”元春轻抚天意公主的发丝,亦姐亦母的溺爱之色显露无疑,道:“行,姐姐依你就是。”话语微顿,元春话锋一转,又认真的说:“不过你可不要太过分,宝玉是我的亲弟弟,你们肯定有些误会,就让姐姐帮你们调停一下也好。”“姐姐真好!”少女之心果然是海底针,刹那间阴转多云,说变就变。贾府。在小厮的请安声中,神清气爽的宝玉悠然走入府门。“哈啾!”宝玉还未站稳,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突然感觉后颈一片寒气。“咦,是哪个王八蛋又在骂本少爷?”随口咕哝两句后,宝玉心中一热,下意识走向王熙凤的居所。还未走出几步,宝玉立刻想起贾琏的存在,一声黯然低叹后,心生郁闷的他脚步一转,大步走向“蘅芜苑”此刻,宝玉只想躺在薛姨妈的怀抱中,让她化解他心中的怨怼。不短的路程在宝玉急切的脚步下转眼即到,他大手一摆,止住守门仆妇通传的话语,径自掀帘而入。“姨妈宝”灼热的情火在宝玉的眼底闪烁,他还未看清楚房内身影,亲昵的称呼已经脱口而出。“啊!”一声低叫响起,不过那不是薛姨妈惊喜的欢呼,而是美妇人的惊慌与羞窘。薛姨妈的确就在房中,不过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她的儿媳香菱。宝玉急忙闭上嘴,随即又恢复自然的微笑,不落痕迹的行礼请安道:“姨妈,宝玉向您请安了。”宝玉的举止立刻化解薛姨妈的惊慌,她以香菱看不到的角度向宝玉抛了一个含嗔带怨的秋波,才故作自然的回应道:“玉儿你来了,快过来让姨妈仔细瞧一瞧。”“香菱见过宝二爷。”宝玉与薛姨妈一闪而逝的异常并未引起香菱的注意,日渐开朗的她露出灿烂的微笑,主动向宝玉盈盈一礼。“姐姐多礼了!”宝玉眼睛一亮,首次发觉香菱除了娇柔之外,也有明艳照人之处,他不由自主走上前几步。
“姐姐往后就不要这么多礼了,我与园中姐妹一向随便,如果这样多礼还不累死?你这样显得过于生疏,好像我们不是一家人似的。”香菱微微一愣,芳心油然生出一丝笑意:这宝二爷果然疯言疯语惯了,自己本与他就不是一家人,又何来“好像”之说?香菱正要开口回应,突然她鼻翼微微一颤,一股异样从她心房一闪而过,令她突兀地呆滞起来。这时宝玉已经从香菱身边走过,没有注意到香菱的异常,竟忍不住张开双臂,扑向薛姨妈的怀抱。这本是宝玉与薛姨妈之间习惯的动作,但关系突变后,薛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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