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北静王的心海,他突然放开北静王王妃的玉手,猛然立身而起抓向画笔。一丝淡淡的失落在北静王王妃眼中浮现,暗自叹息后,她也站起来,开始为北静王磨墨。优雅凉亭内,儒雅男子挥毫泼墨,温柔佳人研磨相伴,好一幅才子佳人、夫妻情深的唯美画卷。就在这时,一个侍女疾步走入花园,恭声禀报道:“启禀王爷,宫中来人,传皇上口谕,召您进宫陪皇上下棋。”“好,速速备车,本王这就进宫。”听闻皇上之名,北静王立刻放下画笔,不舍地看了完成一半的画卷一眼,随即快步而去,走到花园门口时,他这才想起北静王王妃的存在。“夫人,若是贾宝玉到来,你定要代我好生接待,并问一问他作诗之时是何等心情。”“妾身遵命,王爷放心去吧。”北静王王妃柔声回应,温柔如水的目光遥望着北静王远去的背影。北静王的马车离去不久,宝玉就来到王府门前。在下人的引领下,宝玉来到二进大厅,抬头一看,只见到北静王王妃的倩影,不由得微微一愣,他来王府已有多次,但北静王王妃还从未走出过后宅。“贾公子,王爷临时有事进宫见驾,他临走时特意吩咐让我好生招待,还请公子不要介意。”互相行礼后,北静王王妃用恰到好处的话语解释一番。“皇上来金陵了吗?”宝玉对琐碎礼节并不关心,皇帝的行踪更令他注意。“已经来了好几日。”北静王王妃的玉脸闪过一抹愁云,随即强自欢颜道:“皇后娘娘也来了,估计还会待一段时间。对了,上次承蒙贾家款待,皇后娘娘说有机会定要宴请贵府女眷,聊表谢意。”“多谢娘娘天恩,也多谢王妃盛情。”宝玉说起客套话来,浑身都不自在,心中更大觉不妙:皇帝老儿来金陵,定是与皇后娘家惨案有关,看来这事情真是闹大了,很难轻易平息。“贾公子,我也看了你这首新诗,此诗前一半秀丽动人,后一半雄浑豪迈,贾公子真是奇才呀!可否告知你作诗之时是何等心情,是为何事而感叹?”话语微微一顿,北静王王妃念出最后两句:“气塞西北何人剑,声满东南几处箫。一川星斗烂无数,长天一月坠林梢。”“王妃谬赞了,这首诗是我从路人口中偶然听到,宝玉不敢冒领他人之功。”宝玉昨夜冥思苦想,这才好不容易想起一首龚自珍的杂诗,要他背诵还可以,说出作诗的情怀可比登天还难。“贾公子真是谦虚,上次在贵府我已经见识到你的才学,这次就请公子多多指点,这也是王爷临走的嘱咐。”一个路人也能做出这等诗词?这样的假话北静王王妃怎会相信?她反而对宝玉的人品更是赞赏。宝玉的真话从来没有人相信,他眼看北静王王妃要继续追问,脑海瞬间光速旋转,紧接着眼睛一亮,指着书桌上那未完的画卷,惊叹道:“好画,画得真好,这定是王爷的新作。王妃,能否送给在下?也让我有机会炫耀一下,呵呵。”“天意真没说错,贾公子果真这么风趣。”宝玉的无知再次被北静王王妃当成谦逊,她自然地想起天意公主形容宝玉时的话语,不禁唇角微微一弯,多了几分亲切,少了几许拘谨。“贾公子,王爷可被你难住了,这幅画不完成,他定然寝食难安,还请公子不吝赐教。”北静王王妃又将话题绕回来,而且宝玉推托不了。听闻那只是一幅残画,宝玉刚喝下的一口香茶差一点喷出来,最后在北静王王妃殷切的凝视下,他不得不走上前。“嗯,王爷不愧是我金陵第一雅人,此画已经画出此诗的意境。”宝玉故作高深之状,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赞叹,时而又闪过一抹惋惜的目光。“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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