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破点了点头,道:“但要是喊得是个并不熟悉的名字,那谁会第一时间往自己身边左右打量过去呢?喊话的你明明就在身后,只是好奇,回头看你一眼不就足够?”“你的意思是,她当时是下意识的在找什么人?因为我喊了白思梅的名字。”“不错,”冯破微笑道“她毕竟是个年轻姑娘,定力再高,也不可能完全压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尤其是在刚被搜身过心里必定紧张的情形下。”他略一沉吟,接道:“假如那几件贺礼真的在她手上,她也提前足了准备,那来集合之前,她就一定已经猜到自己已被怀疑。要我猜,她可能是把小兄弟你喊出名字的那一下当作身份被识破的信号,才会戒备的看向周围,防备有人向她出手。”“这倒也有可能。”南宫星眉心紧锁,虽仍觉得隐隐有些不对,但一时找不到头绪,只能暂且压下。既然知道了凶手随时可能出手,安全变成了头等大事。毕竟白家五老中就已有两人身负嫌疑,唐门也暗藏危机在内,很多事上不得不更加慎重。冯破虽说是白天英的好友,但以他在蜀州六扇门里的威望和资历,加上此时此地他不可回避的作用,白天武父子总不能怀疑到他头上,连着白若兰南宫星一起,五人在屋中足足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是把此后可能发生的事大略有了应对的方案。一番谈话下来,南宫星最大的收获便是白若云眼底流露出的些许赞赏和认同,可见此前这位白家少主对他其实并未完全放心,只是顾忌妹妹心情不愿表现出来罢了。等到关系能再改善一些,他大概就可以考虑开口,详细问问白若云,关于李秀儿的一些他很在意的事情了。此后依旧是摆下私席,只在小屋用饭,白天武转去招待外客,作陪的换成了白若云。心里有些担忧崔冰,南宫星犹豫一番,还是忍不住向白若兰说了一下,这位兰姑娘倒是并不在意,可能也是担心春妮真有问题,大大方方的叫人去唤来了崔冰。崔冰虽然装着碧姑娘的模样颇不自在,但跟在南宫星身边总好过守着那么个黏人的丫头,除了白若兰时不时打量她一眼让她心里有些忐忑之外,心情倒也称得上不错,还忍不住在桌下悄悄搔了搔南宫星的大腿,惹来他一记有些无奈的侧瞪。崔冰坐到桌边动了筷子,白若兰的表情反倒变得有些不安,还间或偷偷瞄一眼冯破的表情。吃到半途,终究还是压不住肚子里的担心,找了个由头把南宫星揪了出去,低声道:“小星,那个崔冰扮的可是碧姑娘啊!你忘了么?”南宫星自然一愣,不解道:“没忘啊,怎么了?”白若兰忙道:“碧姑娘不是官府的要犯么,冯大人冯大人要是打算拿她归案你要怎么办?”南宫星心里啊哟一声,他与冯破有私交在前,这次找崔冰的事这位蜀州六扇门的把头也着实帮了些忙,让他竟把这矛盾忘了。他一时不愿曝光与冯破的交情,只好敷衍道:“六割藩属之间各项事宜都彼此猜忌颇深,碧姑娘是在东南犯的事,这里是西南,冯大人应该不会管这种不搭界的案子。”白若兰将信将疑的看了屋里一眼,小声道:“那你也留意着点,别让人被冤枉成犯人拿去顶了罪,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南宫星只得点了点头,好言应承下来。除此之外,席间也再没什么别的风波。天色已晚,冯破还在装病,白若兰有哥哥护着,送崔冰回去的任务自然是南宫星当仁不让。怕晚上再出什么乱子,南宫星观察了一下女宾住处的环境后,悄悄叮嘱崔冰若是有什么异动,便还摸到他那边休息。崔冰脸上一红,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一把,点了点头关上了房门。看她进屋,南宫星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将周围仔仔细细勘察了一圈之后,确认并无旁人,便偷偷溜到了原本峨嵋那四人所住的两间屋子中。不过与他预计差别不大,这四人显然早已做好了溜走的打算,屋中收拾的干干净净,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女宾院落毕竟不宜久留,南宫星又将崔冰房屋周遭巡视了一遭后,便往自己住处返回。这间小小客房两天里来了两位女子,让他远远还没走到门口,便忍不住想今夜会不会仍有佳人突然到访。不想还真被他料中,站在门外,他便听到门里已经有人。那人到并未试图隐藏形迹,气息自然平稳,并不怕被他听到,看到月光将他身形映在门上,还脆生生道了句:“都回来了,还在门外站着做什么。”
南宫星挠了挠下巴,笑着推门走了进去,道:“天色已晚,唐姑娘突然到访,难免让人心里有些忐忑啊。”唐昕坐在屋中桌边,秀目斜瞥,轻轻笑了一声,道:“你这房里满是女儿家的香气,别人来得,我就来不得?”“哪个来的,都少不得是我的麻烦,”南宫星笑着将门随手带上,远远坐在一旁,并未过去,道“我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也就不再客套了,唐姑娘,有事请讲。”唐昕眉心微蹙,颇为幽怨的摸了摸眼角那颗泪痣,淡淡道:“我倒没想到,你原来是还是个正人君子。”南宫星也不看她,只是笑道:“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知道什么花摘得,什么花摘不得。”唐昕哼了一声,道:“怎么,我便是那摘不得的?”南宫星仍笑道:“唐门的花,任谁想摘之前,都会好好思量一番的。再漂亮的花,也要毒不死人才行。”他敛去笑容,正色道:“好了,别兜圈子了,唐姑娘必定不是特来帮我排遣寂寞,有事就不妨直说,免得我自作多情,大家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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