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昕那边,杨昙已经喝得大醉,敞开前襟抱着把琴,正哑着嗓子高歌秘书刘尚书挽歌词。唐炫面带醉意,目光倒是依旧清亮,仍与唐昕谈笑风生。唐昕自知酒量,只是浅抿了几口,见南宫星白若兰两人回来,笑道:“去了这么久,是找地方幽会去了么?”这一句玩笑正中白若兰要害,她脸上一红,慌张道:“别别乱说。”唐昕见她神态扭捏,反倒吓了一跳,起身走到南宫星身边,低声道:“你们真去幽会了?”南宫星笑道:“大好时光不去花前月下,难道在这里干坐着喝酒么?”杨昙哈哈笑道:“是啊,赌也赌完了,我干嘛不去找个温柔可爱的姑娘呢。唐兄,你这人赌品好,下次有机会咱们再赌一把。”唐炫苦笑道:“你这人赌品不好,下次我还是陪你喝酒吧。”杨昙说走就走,将衣襟往腰带里随手一扎,叫来个丫鬟领路,这就往花月院去了。唐炫吧唐昕叫到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跟着皱起眉头道:“叫你拿着就拿着,做哥哥的平时照顾不了你,你出来走江湖,还能叫你缺了盘缠不成。”说着,便把几张银票硬是塞进了唐昕手里,旋即向南宫星打了个招呼,笑道“你们接着聊,我也该去找个地方好好听听曲儿,养养神咯。”走过南宫星身边时,他又故意用压低过却依然人人都能听清的声音道:“我这堂妹难缠得很,南宫兄今后可要多多担待哦。”唐昕瞪他一眼,嗔道:“去去去,就你话多。记得过后回家看看,伯母当真想你想的不行了。”唐炫也不回头,只摆了摆手,道:“家门肯让我进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的。走了,后会有期。”换做他们三人坐下后,南宫星新叫了些酒菜,问了问上菜的丫鬟,火已熄灭,纵火之人也已经抓到,只是还没逼问,就嚼了毒药横尸当场。唐昕皱了皱眉,白若兰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这这些人难道就不怕死么?”南宫星苦笑着喝了杯酒,道:“会被养来做杀手的人,本就没资格怕死。”东拉西扯的闲聊一阵,唐昕旁敲侧击,反正是不肯远离白若兰与南宫星偷偷幽会的话题,说的白若兰脸颊越来越红,接话都接的颠三倒四,最后索性低头小口喝酒,不再作声。快到中夜时分,白若云和凝珠才一道现身,光是看凝珠那一脸红晕双目迷醉外带眉梢眼角的倦懒风情,和那紧紧依偎在白若云身侧的动作,也知道不管什么误会,此刻也已不再要紧。一进房中,白若云就先向南宫星那边投去了感激一瞥,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凝珠坐下。凝珠刚一坐稳,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嘶的一声轻轻抽了口气,忙又挪了挪臀,抽了个坐垫过来。南宫星心中暗笑,看来白若云在里面似乎不只是春风二度而已,要是再勇猛些,说不定凝珠都要起不来身了。那些伤心往事凝珠并不想再亲口提起,白若云先将两人关系大大方方讲明,解了唐昕心头疑惑,跟着大致说了一下与孙秀怡定下婚约前后的事情经过,然后便叫来了丫鬟,扶着凝珠往住处休息去了。凝珠走后,白若云才将凝珠所讲的事情详详细细原原本本的转述了一遍,一听到七星门的杀手竟有可能是白家的人请来,白若兰登时便白了小脸,连身前的酒杯都碰翻在地上。心结打开后,凝珠又说了更多,其中有些话白若云也不太理解,只好转述给南宫星,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头绪。“她说她还有事不能告诉你?”白若兰大感意外,不由得抢先问道。白若云点了点头,道:“她说其实李秀儿也不是她本来的身份。她原先说的身世都是假的,她到白家,其实是为了找人,只可惜,直到最后离开,也没有找出半点头绪。”他转向南宫星,道“南宫兄,你是否也知道这事?”南宫星沉默片刻,道:“我的确知道,不过凝珠姑娘暂时不愿告知,你们也就先不要追究了。她此刻已是凝珠,今后没什么意外,也将永远是凝珠。她原本的身份,其实并不重要。她告诉你到这种程度,只不过是不想再有事瞒你罢了。”白若云若有所失的点了点头,又道:“她还告诉我,她托如意楼办的事里,有一桩已经办成了。恐怕这几日,就要有人来收代价。我问她那代价是什么,她却只是流泪,不肯告诉我。”白若兰急道:“如意楼对寻常百姓不是不收什么贵重东西么,李凝珠她是不是找错人了?”
唐昕看了一眼南宫星的神情,开口道:“有时候,不一定非要是什么贵重东西才会让人依依不舍。我小时候有个娘亲手缝的破布拼凑的娃娃,丑的要命,也不值钱,但弄丢的那一天,我可是哭的昏天黑地,谁都哄不住呢。”白若兰皱了皱眉,道:“可万一凝珠找了冒牌的如意楼,被骗了怎么办?”白若云拍了拍妹妹的手背,若有所思的看着南宫星道:“应该不是,她让我看了那朵银芙蓉,的确是无字的那种,据说无字银芙蓉每一朵都要经过如意楼堂主的手,想来不会有假。”白若兰立刻追问道:“和咱们家里见得那朵样子一样么?”白若云点了点头,道:“一样,看来,咱们家里那朵刻着白思梅名字的银芙蓉,也不是假货。”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缓缓道:“大伯死前只说如意楼天道都是白思梅借来的壳,为的就迷惑众人视线。现在看来,并不是实情。”唐昕皱眉道:“可结合各种蛛丝马迹,加上此前春妮在陆阳嫁祸如意楼的表现,她更像是天道一方的人。天道和如意楼应该不会是同路。”白若兰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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