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输血,你知道为什么吗?”
电话那头再度沉默下去,良久,才又有声音传过来:“回家说。”
“我妈知道吗?这件事,我作为儿子,不能瞒着她。”
江天河:“我会告诉她的。”
方辞在icu里待了四天才醒过来,第五天的时候,转到了普通病房。
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工守着他,护工什么都问不出来,除了必要的照顾,几乎一句话都不说,而方芸更是一直没有出现,他找到那天的医生,医生说病人转院了。
打电话给方芸,方芸没接。方辞又打给江澈,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嘟嘟的忙音。
方辞不信邪,又给江澈发微信,却只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好友加了这么多年,他和江澈还没有玩过拉黑删除这一套,以至于方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电话短信微信qq所有社交平台把江澈骚扰了个遍,却都石沉大海没有回信。
方辞有点懵,不是,自己是死了吗?现在住的阴间医院?所以联系不到阳间的妈和江澈了?
他打给舍友,舍友接了,说江澈自从方辞出车祸就没去过学校,旷课三天了。
方辞彻底糊涂了,但身体状况又不允许他多想。
他全身多处骨折,腹部损伤肺部损伤,但幸运的是伤情不算太重,加上他年轻,平时又有健身的习惯,恢复很快,第六天,就敢下床走动了。
只是身体总是乏力,走不了几步就被护工扶回了病床。
第七天,方辞终于迎来了除了同学之外的探病的人。
“江叔,您来了。”方辞还挺开心,一面打招呼一面往江天河身后看,“阿澈呢?”
“江澈没来,你看看这个。”江天河递给他一份文件,“以后你就不用叫我江叔了。”
一份亲子鉴定,底下写着,支持一号检材所属人江天河为二号检材所属人方辞的生物学父亲。
方辞想,自己真的没有撞到脑子吗,怎么一觉醒来,江叔成他爸了?
他有些牵强地笑笑:“江叔,你就别逗我玩了。”
“当年你妈是我秘书,你唐姨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她陪我一起出去应酬,我喝了酒,和她发生了关系。事后我亲眼看着她吃了避孕药,她也选择了离职,但我没想到她会怀孕。”
他倒是没有推卸责任,“你妈身体一直不好,所以知道怀孕后还是把你生下来了,她本来打算一直瞒着我,但是你六岁那年开家长会我遇到了她,所以还是被我知道了。”
六岁的事,方辞有点印象。
当时方芸很穷,一个人拉扯他长大,上的也是很普通的幼儿园,也是在那里他认识了江澈,两个人一个班,玩的最好。
那次开家长会,老师夸完了江澈又夸他,可惜的是江澈父母一直没有出现,方芸知道儿子和江澈玩的好,特意把江澈叫过来坐到了一起,免得小孩子一个人难过。
等家长会快结束,江澈爸爸才姗姗来迟,他彬彬有礼地向方芸道谢,只是看清对方的脸之后,两人都愣住了。
方辞记得那天方芸哭了很久,抱着他一直问为什么,甚至要给方辞转校,方辞舍不得认识的小伙伴,说什么都不同意,母子还大吵了一架。
可再过一天,方芸突然就改了主意,甚至变得很有钱,给他上各种补习班课外班,江澈的课外活动他都会原样复制一份。
方辞一直以为方芸是中了彩票的暴发户,不知道怎么像有钱人一样培养孩子,所以直接原样复制江澈的学习轨迹,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江天河没有理会方辞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淡声道:“唐姝已经联系律师追讨回了这些年我在你妈身上的所有花销,但你可以跟我回江家。”
方辞浑身一震:“那我妈呢?她急性肾衰竭,没钱治病她会死的!”
“我已经安排好了,但相应的,有一些条件,具体的事会有律师和你说,你在这里养伤,好了之后我会接你回去。”
方辞:“江叔,我想见见我妈。”
江天河没什么表情:“还不是时候。”
他走的很痛快,丝毫不关心方辞这个儿子刚从死亡线上捡回一条命。方辞无力地跌回床铺,觉得天旋地转。
难怪江澈会拉黑他。
难怪。
江澈是等到手术结束之后才回家的,那时候唐姝和江天河已经到家了,两人甚至达成了某种协议,没有丝毫剑拔弩张的气氛,十分平静和江澈说,要追回江天河赠予方芸的资产。
如果是平时,江澈或许不会说什么,但现在一个重症一个车祸,如果被追讨财产,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他激烈地反对,然后被唐姝扇了一巴掌。
“好了。”江天河打断两人,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江澈,“签了它。”
这些年唐姝和江天河貌合神离,都是各玩各的,但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都给足了对方体面,分寸也把握的很好,该做的措施一样不少,这么多年下来,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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