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别哭……我送了爹爹出城,又遇到阿蛮耽误了一会。”
陆朝朝小声的安慰,甚至抬手轻轻拍着谢玉舟。
“我在家中呀,玉舟哥哥你怎么啦?是做噩梦了吗?”陆朝朝声音轻柔,渐渐抚平不安的谢玉舟。
谢玉舟身上气息很杂乱,甚至带着满满的不安。
听得陆朝朝的话,他捧着朝朝的小脸捏了捏,暖暖的,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他偷偷鬆了口气。
“玉舟,你怎么连鞋袜都不穿。”陆朝朝牵着谢玉舟来到角落的臺阶,早已吓慌了的小厮急忙将鞋袜递上。
陆朝朝蹲在他身边,见他脚下已经被石子儿硌的满脚是血,不由皱眉。
她用小手绢给他简单清理血迹和赃物,再给他穿上鞋袜。
谢玉舟乖乖的一直坐着没动,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好啦……”她并未问谢玉舟发生了什么。
谢玉舟虽年纪不大,但心性极其很坚毅,寻常之事不会将他吓成这般模样。
谢玉舟眨巴眨巴眼睛,感知才慢慢回神。
从醒来到现在,他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浑身冰冷的骇人。彷佛陷入一种莫名的境地之中。
直到现在,看到笑靥如花的陆朝朝,看到她给自己穿上鞋袜,他耳边才慢慢能听到声音。
四周摊贩的叫卖声争先恐后的往耳朵裏钻。
热气腾腾的诱人的食物袭来,他才发觉肚子空空。
脚下钻心的疼。
“嘶……疼死我了。”他脸上狰狞,表情变得丰富又活泼。
见他这般模样,陆朝朝才放下心。
靖西王府小厮对着陆朝朝拱了拱手,只差磕头了。
陆朝朝摆手,小厮纷纷退了下去。
两人坐在角落,看不到外人,但四周都是热气腾腾的烟火气。谢玉舟惶恐的心才隐约得到一丝安慰。“朝朝,我做了个噩梦。好吓人好吓人……”
谢玉舟光是想想都浑身发麻,身上血液凝固,冷的渗人。
“梦裏……”
“天塌了。”谢玉舟脸色煞白,眼中少见的惊恐。
陆朝朝顿时沉默,抬手握住谢玉舟的手,谢玉舟才止住颤抖。
“乱了,一切都乱了。我看到整个三界大乱,规则成了摆设,高高再上的神也变得自私可怖……”
“山峦崩塌,河水倒流,花草枯萎,太阳坠落,永不再升起。”
“整个人间成为炼狱,尸横遍野,看不到活人。死了,全都死了。”他听着耳边的叫卖声,眼中滑落两行热泪。
“全都没有了,人间满目疮痍。全都死了……”
他嘴皮颤抖,脸色苍白的可怕。
陆朝朝紧抿着唇:“神界屠戮人间,天道呢?可有看到天道製衡神界?”
谢玉舟白着脸:“没有看到。”
“我甚至感受不到天道规则的存在。祂们彷佛没有任何约束……”
“我呢?你看到我了吗?”
谢玉舟微顿,低垂着头:“没有,我没有看到你。”
陆朝朝深深吸了口气:“我要进宫,你可要随我一同去见一见陛下。”
谢玉舟犹豫一瞬,他知晓自己的身份,乃佛子历劫。
他所梦见的一切,都不仅仅是梦境。
正因为如此,他才忍不住恐慌。
他抬头看向天空,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可透过天空……
彷佛悬挂着一柄无形的刀,不知何时会落下。
“我随你一起去。”他声音嘶哑,眼睛也干涩的厉害,走路还一瘸一拐。
陆朝朝不会束髮,便让小厮前来将他收拾齐整。
宣平帝允许陆朝朝入宫坐轿撵,谢玉舟干脆便一同坐着轿撵过去。
虽然心情平復,但依旧惊魂未定。
能将心大的谢玉舟吓成这般模样,想来梦中比他所说的更可怖。
往日一刻都不得平静,如今却是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跟在她后边。
“追风,你在殿门外候着。”
追风便老老实实候在门口,他本就是妖族,皇帝身上有真龙之气,他也不喜欢面见皇帝。
宣平帝知晓朝朝入宫,早早便让人推了政务在御书房候着。
甚至一早便通知御书房,备下吃食。
谢玉舟一进大殿,闻见空气中食物的香气,恐惧一点点散去。
“皇帝爹爹……”
陆朝朝一进门便利索的爬上桌子,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狠狠的吃了一顿饱的,谢玉舟才感觉自己活过来。
“朝朝,父王本不想派你父亲去魔界交界处。”
“但如今交界处几次三番有魔物渗透,隻你父亲能胜任。”宣平帝深深的嘆了口气,他虽是凡人,但能隐约能感觉到动盪即将到来。
各国已经减少战事,休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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