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可不知道你们对有欲望的成员有想法,我们这是各取所需,现在我有点后悔了。”
“不管了,灵感,就穿衣服来吧,魔药倒上去。”
灵感指挥着大锅飞起,里面的滚烫汁液倾泄而下,拍打在莱尔身上,他一瞬间停止了挣扎,停止了呼吸。
幻觉由此而生。
就像漂浮在无光的海面上,背后是深邃的海洋,面前的是星空,只是那些光点不显明亮,不是黑暗在衬托光亮,而是光在衬托黑暗,被感染的病态光亮。
耳边,恍惚传出声音,像不知名的晦涩歌谣。
“无眠者的泪滴,浸湿我的眼睛,我将盲目下沉。”
莱尔沉了下去,没入深渊,莱尔伸出了手,指尖流逝的,只有自己挣扎时逃逸的小团气泡,光芒离自己远去,即使是有别于黑暗的最熹微的明亮,也可望不可及,与黑暗融为一体。
“无辜者的背影,爬上我的脊背,我将不再孤独。”
生长的声音,莱尔感觉得到,一种类似铁锈,又类似植物的东西在自己脊背上生长,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它融化在了海水中,只有暗绿的轮廓还保留着,要不了多久,自己会被吃的一点不剩。
“无情者的怜悯,牵起我的手臂,我将目睹我的……神。”
海流有了动向,它将莱尔拉向远处,拉向一道泛着微光的人影,他靠近,靠近,再靠近,始终无法让那个轮廓清晰一点,直到……
祂,动了动。
莱尔意识到,那不是人影,而是……瞳孔,一道特殊的竖瞳,星空是祂的眼睑,海洋是祂的眼白,人影,是祂的瞳孔。
是的,我目睹了,祂的真容。
盲目自大,胆大妄为。
深海的压力作用在脆弱的躯壳上,将其顷刻碾碎。
“无知者的欲望,唤醒内心的狂妄,吞噬我的神。”
莱尔的碎裂肢体,就像漂流的残渣,渐渐模糊,成为一道虚影,一个新的瞳孔。
我,才是祂,你,才是残渣。
星光没入海洋,没有在关注那些碎渣,虚影从海底浮出水面,祂听到了,群星在为祂歌唱。
“繁衍祂的族群。”
莱尔睁大了眼睛,从幻觉中苏醒。
奇怪的天赋
昏黄的烛光钻入了视线,强行将莱尔的眼皮撬开,他就像一个永远栖局在黑夜的人,第一次看到光亮,只有刺眼的感觉。直到僵化的大脑如锈蚀齿轮再次开始旋转,那种凝固在头脑中的臆想才开始融化,流入不显眼的角落,像是一场梦。
莱尔意识到,仪式结束了。
剩余的汤剂保留余温,粘稠的胶体粘在自己的大衣上,滑腻的感觉被每一个毛孔反馈给大脑,最让他感到不适的,是那些粘粘在自己大衣上的细小葱末,结成了一块,就像一盘炒菜摆放在自己的腹部,量还不少。
“感觉如何,疫医。”绅士先生关切地看向这边,而奇迹和灵感像是更在乎那些葱末,他们看着凝在腹部的一整块绿色,久久无言。
“脑袋有点沉,身体有点黏,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是失败了?”用手将身上多余的东西拍打下来,束缚的石锁已经不见,莱尔很轻易地站了起来。
“如果你说的是你的天赋仪式,那已经成功了。”绅士指着他的身后,指着莱尔曾经躺着的那块石板,原本的位置光洁如新,在石盘的中心,有一小块凹陷,碎裂的石块散乱堆积。
“我弄坏的?”如果是自己压坏的,那只能表示道歉,概不负责,这石块看着挺结实的,没想到这么脆弱。
“那是揭示石板,是仪式的一部分,承载的基石,在更早之前的时代,人们会将成形的石块放置在露天,等待雷霆将其击碎,通过碎片判断凶吉,是的,就像占卜。我们通过对碎块的读写来确定自身的天赋。”
莱尔仔细地看着那些散乱的石块,毫无规律可言。
“这是(卵),这边是(思考),不,观察的角度不对,根据疫医刚才躺下的位置,应该顺着脊椎的走向,从头部开始,这个方向,这是,歪斜的(思考),应该理解成(空想)或者(妄想),”奇迹用手抚摸着那些石块,嘴里念念有词,魔怔一般发出低语,像极了正在施法的半仙。“空想之卵?妄想之卵?”
“实验成功了?”灵感先生看着奇迹,“你可是临时更改了咒文,按照惯例,那应该失败的。”
“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经历的失败已经够当成功的曾曾曾祖母了,哪怕是穷举法,这次也该成了,现在需要确认的是,他天赋里面的卵,是本身就存在的,还是我们强加上去的。”
莱尔听着对话,自己似乎被隐瞒了一些本该知道的事。
“先生们,谁能解释一下,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当然,疫医,我也有疑问,首先,你现在,是否有,就是脑中是不是有一些杂念?”
“什么杂念?”
“就是,想要繁殖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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