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衣道士则是个秃头中年人……恩,正是墨竹山观主,封青牛。
“道君,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显化!奇了怪了,你不在东海炼丹,跑阴山来?又算计什么来了!”
诡异的是,他们居然看不到这边土垒上,有一把纸伞和三个人似的。
显化摸着胡子道,“镇南将军,许道兄,你们也看见了,我是来除魔的。”
“……你?除魔?你会有闲心管这些破事?”
那许道士一脸狐疑,但看着满地奇形怪状的魔胎兽骸,四处散落,煞气蒸腾的血肉,一时也拿不到破绽。
封观主则稽首道,“既然这么凑巧,不知道君可见着我娄观道的弟子了?”
显化抚须,“娄观道的弟子么,是不是还在城里?”
“哼!又是魔教的余孽!”
许道士望着那黑紫色的泡泡,立时皱起扫把眉,怒声中抬手就是一掌。
只见他掌心之中,打出一道飞龙似的金黄闪雷,落入真空家乡的结界中。那球罩似的城防结界,也如泡泡一般,被随手戳碎了。而闪电去势不减,直落入朔方城中,轰!得一声,把一处建筑炸得粉碎,燃起了熊熊大火。
义庄被天雷炸平了。
这时从血肉尸堆中,突然跳出一具奇丑无比的魔怪,破地而出,那样子仿佛许多动植物融成一团的橡皮泥,全身都是伤痕血创,白骨累累的,“阿莲!阿莲!阿莲!”得嘶嚎着,向朔方城的方向狂蹦而去。
许道士皱着眉,甩手一掌将那魔怪炸得粉碎。
“显化你怎么搞的!手下居然还留活口?老糊涂了吧?”
显化看着那魔怪散落四溅的碎肉,叹道,“是啊,是老糊涂了,我也想不明白,天道怎么就生出这么多怪胎魔种,实在是杀之不尽,戮之不绝啊……”
“道兄所言甚是,”太傅的法相也抚须颔首道,“如今北方魔道势大,妖孽从生,实在非人力所能止,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正好西边战事吃紧,损耗颇重,我意尽迁朔方三镇军民,入关屯田,以充宿卫,道兄意下如何啊?”
显化摆摆手,“随你的便吧。”
于是太傅也很满意,“如此甚好。封将军,可救得你派弟子了?”
他们聊天的这一会儿,观主已经飞入城中绕了一圈,摇摇头,“还差一个。封某才疏学浅,还请道君帮我算上一卦。”
显化装腔作势得抚须掐指,“这也无妨,待我推算片刻……”
“写好了!”李凡把笔一掷,将双手经卷递给身边两个老头。
两人各抢过一本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
下个瞬间,李凡眼前一花,发现自己手捧着花盆,已经被显化一甩袖子,招到了身边,“可是此子?”
许道士一惊,“咦?你哪儿变出来的?”
封观主看李凡问道,“清月,你还好吧。”
李凡全身被道力罡风蒸得创烂,只剩下一只眼球还圆瞪着,几乎容貌尽毁,只死死抱着手里的花盆,能感觉到墨山一门无恙,便望着观主点点头。
“弟子没事。多谢道君宽宏。”
显化也不多言,挥挥手放他去了。
玄天
李凡捧着花盆,瞪着一只眼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浴室,盛满绿色丹液的圆形大浴池很有点公共浴场的感觉。从浴池周围,仙鹤,蟾蜍,玉兔,玄龟,锦鲤五尊石雕口中,还不断有紫白金青赤五色药汤的喷泉灌入。天花板是是九条张牙舞爪的蟠龙浮雕,龙口各衔一颗药丹,在此时浴池蒸腾如雾的丹液笼罩下,散发出奇异的草药香。
观主站在浴池边,一边掐算,时不时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扔一些丹药进入池中,大约扔了有八九十粒,才回身对李凡说道,
“清月,你只管在此安心修补道体,玄洲没有大碍,那李道友也有峨嵋弟子救下,不用担心旁的,在云台峰血神子伤不到你。”
李凡张开口,捧起手里的花盆。
观主摇摇头,“回去再说,此一劫算是过了,暂时没事了。”
李凡于是默默点头,躬行一礼,谢过观主这不知道是多少次的救命之恩。
观主倒毫不在意,随口嘱咐他安心养伤,就转身离开了。
于是李凡抱着花盆爬进浴池里,能感觉到被药液浸染的伤口又痛又痒又酸麻酥爽,差点没叫唤出声来。他看看皮开肉绽的手臂,血肉就像自己活起来似的,肌肉如蠕虫一般蠕动着聚合起来!
这药力居然这么猛?
玄天,“这可是当年仙尊嫡脉的王公贵子才能使用的化生瑶池,你以为呢……你不是会《玉清玉质无瑕遁身》,就用那招好了,别浪费了药力,沉池子里去,把丹汤都吸进肺里。”
于是李凡依着玄天的指点沉入池中,运功疗伤。
这瑶池中的药力果然迅猛,可比埋在土里用地脉疗伤效率不知道几万倍。之前残留在体内的血神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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