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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弯弯拿着粗布包递到了沈正手中。
沈正挺直背脊,双手将铜板接过来,然后将布包合上,妥善的放进了胸口衣服里。
阿福默默腹诽,少爷的钱袋子里每天至少都是五两银子,少爷向来看不上铜板,嫌弃铜板太重占地方,而今却将四百多个铜板揣进衣服里,怎么就不嫌弃重了呢。
“阿福,三百九十文!”
阿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连忙从门口走过来,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道:“大婶,我、我也有?”
“你在家里天天干活,也很辛苦,当然也有工钱。”程弯弯笑着道,“钱不多,就是大婶一个心意。”
“不不不,不能要!”阿福忙不迭的摆手,“我是少爷的书童,大人每个月都给了工钱,我哪能拿两道工钱,大婶,这使不得!”
“让你拿着就拿着!”沈正轻哼,“你推辞个没完,显得我多不懂事似的。”
话都这么说了,阿福哪里还敢推辞,两只手在补丁衣服上擦了好多下,才敢把铜板接过来。
工钱发完之后,程弯弯做总结陈词:“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我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等这几天忙完之后,咱们正式开始盖房子,以后一人一间单独的房子,单独的床,还可以放一张桌子专门用来读书写字……好了,开饭吧。”
这顿饭,所有人都吃的特别香甜,因为新米好吃,还有一种希望在孩子们之间蔓延。
一顿饭结束之后,是沈正洗碗,阿福在边上帮忙,主仆两人乐呵呵忙着。
等忙完了,沈正立马往祠堂走。
这几天他每个傍晚都会去祠堂,程昭讲的那些东西他其实都知道,但在祠堂外面站一会,总会有不一样的见解。
“你们读书认字已有半个多月,三天后我会安排一场考试。”程昭站在讲台上,淡声开口道,“考试后会分成两个班,甲班和乙班,甲等生以后读书认字进度会稍微快一些,乙等生就按照目前的上课进度来,每个班取前三名给予奖励,第一名奖励文房四宝,第二名奖励奖励三字经抄书一本,第三名奖励毛笔一支。”
他将所有奖品放在了案桌上。
抄书是他这些天抽时间誊抄出来的,文房四宝和毛笔是他在南山书院读书时,先生因他写出了一篇好文章奖励给他的,现在,他将先生给他的奖励,送给这些孩子们,希望孩子们能在读书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课堂上的孩子们全都兴奋起来。
他们读书认字这段时间以来,天天在沙盘上练习写字,早就想用毛笔在宣纸上试试感觉了。
但是文房四宝太贵了,毛笔、砚台、宣纸……对他们而言,就像金子珠宝一样珍贵,高不可攀。
不过现在,只要努力学习,考试获得第一名,就能得到一套文房四宝。
赵四蛋兴奋的直搓手:“大表哥,我一定要进甲班,拿到第一名。”
朱虎子撇撇嘴:“那我就不进甲班了,我要当乙班第一名,也能得到一套文房四宝。”
赵铁柱哼了一声开口:“虎子,你可别跟我争乙班第一名,你乖乖当第二名吧。”
程昭咳了咳:“甲班乙班按照成绩分配,不能自主选择。”
站在祠堂外的沈正扯了扯唇角,程昭还真是把书院分班那一套运用的淋漓尽致,要是学生再多一点,估计还能折腾出丙丁两个班来。
就这么一个小破村,一年能出一个童生,都是祖坟冒青烟了吧。
不,一年一个童生都是抬举了,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的村子,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考上童生,更不可能有人中秀才。
沈正的臭鸡蛋
清晨。
天色还阴着。
因昨天下了一场大雨,大河村田间的路面泥泞不堪,在外头干活的人少了许多。
不过主道被人脚畜生来来回回踩踏夯实,路况稍微好一点,至少牛车能走。
赵达的牛车停在程弯弯家门口,赵老太太就在牛车上坐着,等程弯弯扛米出来一道去镇上。
赵大山扛着一个大麻袋出来,放在了牛车上,程弯弯顺势坐上去。
赵老太太眉头一皱:“老大媳妇,你不会就只带一百斤去镇上吧?”
以前年成好的时候,秋收不止有稻子,还会有豆子藜子粟米,今年干旱,豆子藜子粟米都干死了,只有水田里的稻子勉强活着,最终等来了水源。
因为粮食少,所以就更要利用好这仅有的粮食,下半年吃穿住用都得靠这些大米。
才卖一百斤,剩下的留家里吃掉吗,镇上的员外怕是都不会顿顿吃大白米饭,这也太糟蹋粮食了。
程弯弯解释道:“我们家不是住着一位少爷吗,他从小到大吃惯了大白米,哪能委屈他跟着我们一起吃粟米黑面,再一个,年成这么差,谁知道会不会出啥子事,粮食放在手上比银子安心。”
赵老太太立马就顿住了。
她看向自己扛上牛车的五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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