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颜色太多之后,就不好看呢?”
“谁说衣服颜色多了就不好看了?”程弯弯摇头,“主要看怎么配色。”
这年头织染工艺已经很成熟了,富贵人家的衣服会有绣花暗纹拼色,但是穷人的衣服都是一整块布做成的,只是一种颜色,穷人家也没功夫绣花朵上去,所以衣服颜色很单一,也很呆板,并不好看。
“我昨天在客栈碰到一个人,他应该是河口县人,算是半个同乡。”赵二狗开口道,“他手上有一批罗纱布料,染色出了些问题,这批货砸手上卖不出去,娘觉得,这批货还能挽救吗?”
程弯弯转过头来,正色看着他:“二狗,你不会是想把这批罗纱买过来吧?”
赵二狗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就是随口问问。”
他做生意栽过跟头,可不敢再贸然行事了。
再者,肥皂生意不可能让娘一个人天天忙的团团转,他得学会为娘分忧,而不是让娘操心。
程弯弯摸了摸下巴。
夏天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有蚊子在耳边嗡嗡嗡,她喷了驱蚊水都不管用,还是蚊帐最好。
罗纱就是纱织品,专门去买太贵了,这些毁了的布料正好可以拿来当蚊帐。
她笑了笑:“既然是同乡,那就帮忙减少一些损失吧,要是价格合适,我买个两三匹也行,走,去看看。”
一行三人回到客栈,刚走进去,就看到一个圆胖的男子在大堂里正在吃东西,小二端了两壶酒送上来。
赵二狗连忙上去:“大叔,先别喝酒!”
这人喝了酒后醉醺醺的,啥事都谈不成。
他开口道,“大叔手上的罗纱布不知还有吗?”
“你怎知道我有罗纱布?”那男子盯着赵二狗看了好一会,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了,站起身来,大笑道,“原来是你,那天让你看了笑话,真是抱歉,来,我请你喝酒。”
赵二狗摇头:“不不不,我不喝酒。”
他喝过一次,醉了的滋味很不好受,脑袋晕乎乎的,发生了啥事也记不清楚。
他开口道,“这位是我娘,想买两匹罗纱布。”
男人盯着程弯弯,有些不敢相信:“你娘也太年轻了,咋生出这么大的儿子……”
程弯弯淡笑道:“罗纱还有吗?”
“有有有!”男人点头,连喝酒都顾不上了,带着程弯弯和赵二狗去后面库房,“都在这里头,中间可能有颜色没染坏的布匹,需要你们自己慢慢找,能找到是运气,找不到我也没办法。”
程弯弯随手扯开了两匹布,颜色确实不好看,或深或浅,丝毫没有规律可言。
这是卖给上流阶层的衣服,是罩在最外面一层的纱衣,讲究一个飘逸清雅,颜色一重,就失了这份韵味,难怪卖不出去。
做蚊帐也不需要挑颜色,她随意拿了两匹去结账。
“跟你们认识也是缘分,哪能要钱?”男人又从地上抱了四五匹塞进赵二狗怀中,“都拿走吧,不要钱。”
赵二狗连忙摆手:“这哪能行,我娘说过了,不能占任何人便宜,多少都得开个价。”
“说实话吧,这批布我打算当做废纺织品卖掉,按斤算的废品,收钱就是坑你们。”男人脸上的肉挤在一起,一脸哭唧唧的样子,“这些东西我看着就堵心,你们能拿走一点是一点,就算是帮了我大忙了。”qqxδnew
他自己亏了倒是没什么,主要是家族里其他人一共也投了二万两,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人交代,一想到这个,他就头疼,只想喝酒,一醉解千愁,喝醉了就不用想这些糟心事了。
程弯弯本来不想管闲事,但是这男人死活不肯要钱,她又不是个爱占便宜的性子。
她盯着那些布料,缓声开口道:“或许,有个法子能减少亏损,不过呢,还需要再投入一大笔钱进去,不知要不要听一听?”
那男人眼睛一亮。
他离家一个多月,最初是在做别的生意,然后才去接罗纱,紧接着水路运送到南阳出手,等到出手的时候,才发现被人坑了,想去找对方的麻烦都去不了,因为他知道,那群人肯定早就拿钱跑路了。
他在南阳这半个月以来,求爷爷告奶奶,就是没人要这批罗纱。
终于,今天早上,他决定放弃了。
有这个时间耗在南阳,还不如重新打起精神再做别的生意。
他曹德福还是很有做生意天赋的。
程弯弯没有说话,而是让赵二狗将所有布匹摊开。
终于找到了一匹没有毁掉的天青色罗纱。
她将这纯色罗纱罩在最外层,第二层放染坏的青色布匹,底层再放水红色匹布,要找到合适的也废了些功夫,第四层再放纯天青色罗纱,一共是四层叠加。
她笑了笑道:“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是不是很配这首诗?”
绿色和红色笼罩在天青色纱幔之中,绿色如烟,红色大团晕染开,可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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