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外,一个二进的小院子,还算清净。
肖宇正在院子里郁闷着,他没什么才华,这些年来一直是七品副主事,一年前叶令波突降兵部,成了他的上司,他极尽讨好,终于成了叶令波的心腹,叶令波承诺他,会让他至少升官半级,从七品升为从六品,听起来容易,其实很难,他所有的希望全都在叶令波身上。
可现在,叶令波被革职了,他也完了。
肖宇郁闷的喝了一口酒,这时候下人来报:“大人,翰林院的程大人求见。”
“程大人?”肖宇眸子一眯,“就是穗安人的侄儿程昭吧,呵,他竟然敢送上门来,老子不敢和穗安人对上,还不敢教训他一个区区七品官吗?”
他将酒瓶一摔,冲了出去。
程昭等在门外,大门一开,就看到肖宇挥着拳头冲过来了。
“肖大人,行事还是别这么冲动。”程昭侧身避开,淡声道,“我今日来,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肖大人,肖大人要是想听,我们喝杯酒慢慢说,要是不想听,那我去找周副主事。”
叶令波身边两个副主事,一个是肖宇,另一个就是这周副主事,二人同样的官职,同样的工作内容,算是直接竞争对手。
肖宇眼睛一眯,隐隐约约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哼了一声:“你最好真的是带来了好消息,否则就别怪我铁拳无情了。”
叶家狗急跳墙
虫王节过后,京城的舆论瞬间发生了颠覆性变化。
尤其是在妇人圈子里,穗安人三个字出现的频率更高了。
“穗安人当众撕开叶家虚伪的面皮,有胆气,有魄力,真不愧是女子的楷模。”
“穗安人敢冒着得罪韵嫔的风险为自己儿子出头,靠的是鲁莽吗,并不是,这是身为人母的责任,值得我们每一个妇人学习。”
“骠骑大将军公然给叶家人开后门,允许叶家在军营胡作非为,我看大将军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穗安人一下子得罪了韵嫔和大将军,树了两个劲敌,我都替她担心。”
“……”
此时此刻,骠骑大将军被传召到了御书房,跪在地上,一脸郁闷。
他之所以允许叶令波出入军营,只因有一次皇上去军营时,带了韵嫔和五皇子一起,皇上对五皇子可谓是极尽宠爱。
都说皇上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但当今太子实在是太优秀了,而且已经成婚有子,皇上自然不可能再明宠着太子,于是将那浓重的父爱放在了五皇子身上,只要是见过皇上和五皇子相处的人,就能看出来,五皇子就是目前最受宠的皇子。
因为五皇子,他这个大将军也必须得给叶家礼遇,而叶令波是兵部文官,时不时都会来军营参与议事,最开始来还老老实实,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和邵华不对付了。
邵华是原来贺霄的部下,贺霄通敌卖国,邵华就一直被军中暗中调查。
是以,就算叶令波对邵华以下犯上,他这个大将军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却没想到,因为邵华,一个小兵被卷进去,而那个倒霉催的小兵,竟然是穗安人的儿子。
更没想到,穗安人一介女流,竟然胆敢大闹军营,竟然胆敢在万民面前说出那样一番话……
“微臣从未收过叶家任何好处,韵嫔也从未私下找微臣说过什么,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毛笔,淡声道:“既如此,那你为何会给区区一六品主事这么大的权利?”
骠骑大将军满头大汗:“因、因为韵嫔为皇上诞下五皇子,而韵嫔是叶家人,所以微臣……”
皇帝眉目一凝:“你的意思是,只要是诞下皇子的后妃的娘家人,你都会给予军部权利?照这样来看,后宫的林妃娴妃等娘家人也能在军部肆意行走,甚至能随意处置小兵?”
“臣……臣罪该万死!”
骠骑大将军匍匐在地,不敢再解释什么。
“朕让刘御史查过了,你和叶家确实没有过多往来。”皇帝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大罪可免,罪罚难逃,就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这一个月暂由中领军代管军部事务,以后再有此事,你这个大将军就不必做了。”
“谢皇上网开一面!”
骠骑大将军从御书房出来时,狠狠松了一口气。
而他受罚的事,很快就传了出去,没多久,传到了程弯弯耳朵里。
“连大将军都受罚了,叶家这次完了。”乔嬷嬷满脸喜意,“叶家若是完蛋,以后韵嫔也不敢那般嚣张了。”
因为太子地位稳固,皇后娘娘的后位也极其稳固,这么多年来就没人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搞什么幺蛾子。
直到前年韵嫔怀了身子之后,就常常不给皇后娘娘面子,再后来一举诞下五皇子,韵嫔就更加趾高气昂了,不去请安是常有的事,皇后娘娘大度不跟韵嫔计较,但她们这些当下人的却十分愤慨,如今眼见着韵嫔要失宠,她们可谓是高兴到了极点。
程弯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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