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好插手两人的情感问题,他不清楚具体是因为什么事,两人闹得这样厉害,于是只能看着宋云谏就这么出了门。
宋云谏感到脑袋发沉,伸手摸了摸额头,也没发烧,他说服自己别那么矫情,都是经历过一次情感挫败的人了,多打击几次又有什么问题?细细想来这是好事,他不是一直对傅靖琛的接近存着怀疑吗?事实证明他没想错,他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会失去什么了,他理应习惯这种一个人的生活,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这样的生活才踏实。
宋云谏打车去了学校。
他的车还停留在那酒店里没开。
一时半会也不想着去提,宋云谏就这么赶去了学校。
他刚到学校,时间就差不多了,王琳问他怎么来的这么晚,宋云谏只说是睡过了,连王琳都感到诧异,人生头一次听见宋云谏睡懒觉误了事。
宋云谏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完了一节课。
学生们也看出他脸色不好,纷纷问他是不是生病了,宋云谏只说没有,不希望再被追问,他就回了办公室。
“马上放假了,宋老师有什么安排吗?”王琳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茶,另一手拿着手机,上面是她儿子的照片。
“没什么安排,”宋云谏没情趣地说:“学生放假以后我出去挣点快钱,闲着也是闲着。”
“做家教?”王琳丝毫不意外,虽然上面施行了双减政策,但兰财出去授课的老师也不少了,兰财大学的老师学历普遍不会低,宋云谏就更不用说了,他给小学生做家教都是大材小用了,这种学历放在网上请他的有钱人家不会少。
“嗯,”宋云谏说:“这么长的时间,我不可能不吃饭。”
王琳笑了一声,以为宋云谏是在说笑,没当真道:“我倒是打算带我儿子出去旅个游,他爸忙,但愿意抽时间陪我们一起去,所以我说宋老师你也赶紧成家,多么好的青春年华,就宋老师你这个长相,小孩将来不会差到哪里,抓紧生啊。”
宋云谏没力气地笑了笑,他在办公桌前坐着,眼里是一片讽刺。
他就说,这世界上美好的东西都跟他无关。
晚上,宋云谏去了趟男装店,他今天也没心情挑衣服,让导购员推荐几套试也没试就包装起来带走了。
宋云谏去了昨天的酒店,在那里找到自己的车,他开了回去。
他打算进去补觉,从来没把一个懒觉睡得这么难受,门外有人跟宋云谏打招呼他也没听清,推车门下车后拎着东西上了楼。
也没注意车库里多出来的那辆辉腾。
到了楼上,宋云谏一推门才察觉气息不对,果然,谭明在沙发上坐着,拘谨地看着他,另一面的沙发也没空下来,辉腾的主人正坐在那。
傅靖琛穿的是便装,说明他今天没有去工作,一整天在干什么谁也不知道,宋云谏又不了解他,怎么猜得出这个人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有客人早说啊,”宋云谏盯着傅靖琛,毫不客气道:“害我打扰你们谈话。”
他走进去,将手上新买的衣服放进室内,而后走出门,不打算跟傅靖琛搭话,对谭明道:“等他走了我再来,不打扰你们说话。”
这明摆着就是生气呢,谭明看了看傅靖琛,他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也是第一回遇见宋云谏生气。
傅靖琛站起身,在宋云谏走到门前的那一刻,对他背影说道:“宋老师尽管走,今天不愿意谈我就明天再来,明天没时间我就后天再跑,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不嫌累,就跟宋老师慢慢折腾。”
一番话说的慷锵有力,不愧是傅靖琛,站不住脚的时候也能这么强势,宋云谏回过头,看着他道:“好啊,那傅总就明天再跑,明天我还是没时间,有本事你就每天往我这儿跑,反正折腾的不是我,我又有什么耗不起的?”
谭明大气不敢出,他不愿意当这个见证人,借口自己出去买点东西,就慌慌张张地从宋云谏身后逃了。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
傅靖琛走上前,将宋云谏没有情感温度的目光收进眼底,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心里也不好受,发自肺腑地说:“我知道你生气,我也没打算一直瞒着你,我也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可你觉得我找得到吗?相亲的时候,你听了不会愤然离去?追你的时候你不会避之不及?还是现在在一起的时候你听了不会勃然大怒?”
宋云谏保持理智跟他争执:“是没有合适的时机,知道这说明什么吗?说明你根本就不该接近我,你执意要闹到今天这步田地谁也拦不住你,既然你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我想你也不该意外我的决定吧。”
他对傅靖琛的好感在知道彦文修是他舅舅的那一刻一下被打散了,此时再看着这张为之心动的脸,这样赤诚的眼眸,宋云谏感受到的不是被爱和真诚,而是算计和隐瞒。
他和傅靖琛之间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嫌隙。
他们平静地谈论,却不代表这件事可以平静地解决,可以有个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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