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了这种小事跟你和离的二婶,则成了鼠目寸光,无法与丈夫孩子同甘共苦的卑劣小人,乃至柳家的名声都要为此蒙上阴影,这就是你对母亲,对柳家处处压你一头的报复,对吧?”
要不说荣桥不喜欢这个儿子呢?打小到大,说话直来直去,直戳人肺管子,把人的脸皮揭下来扔地上反复踩,从不顾忌他身为父亲,身为一家之主的颜面,只想着自个儿心里痛快。
他是他老子吗?他是他前世的杀父仇人还差不多!
既然在这个儿子面前早没脸了,他也不装了,干脆直接承认:
“对,我就是如此想的!我烦透了柳家人看我时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但凡我做的有一点不对,就对我口诛笔伐,不留情面。我堂堂庆城伯,在他们跟前被训的像条狗一样不敢反驳,凭什么?既然如此看不上我,那干脆不要将女儿嫁给我啊,既看中了我的身份和爵位,又瞧不起我这个人,和外头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有甚两样?
我报复他们不应该吗?待将来伯府门前车水马龙,柳家被人口诛笔伐之时,看他们后不后悔今日所为!届时我娇妻美妾在怀,她柳寄雨一个和离的老女人如何自处?柳家还会毫无芥蒂的收留她,待她如珠如宝吗?
这是他们应得的!”
舒朗无言,该说不说,“今日你对我爱答不理,明日让你高攀不起”的戏码,如论在何时何地,都是失败者不止一次幻想过的美丽场景啊,果然经典是有他存在的道理的。
但有一点,舒朗指着他们旁边马车,提醒笑的十分癫狂的荣伯爷:
“二婶还在车里呢!”
前几日听闻侯夫人身体微恙,柳氏今日在山上为对方求了平安符顺道儿送过来,她身份敏感,便没在荣府大门口下马车,熟料不过比小儿子动作慢了一步,便一口气听小儿子和前夫隔着马车上演了如此大戏。
听闻小儿子如此说,便缓缓揭开车帘,露出那张和离后越发白里透红,气色上佳的脸来。
简直跟马车下神色狰狞,胡子拉碴的荣桥是两个极端。
柳氏声音温和,居高临下,与对方打招呼:
“我听人说,谎言重复一千遍,便成了真的,以往还不相信,眼下亲眼所见,方知我孤陋寡闻。”
说着神色一肃,一眼扫过去,叫荣桥下意识闪躲。
柳氏见状冷哼一声,心说这废物也就在只会在跟他动动嘴的小儿子跟前耀武扬威,真刀真枪上,他跑的比谁都快!扬声道:
“我柳家百年传承,家风清正,我父兄不止对你荣桥做的错事疾言厉色。在朝堂上,上至陛下,下至校书郎,凡有逾举,皆直言不讳。在家也以身作则,从主子到仆从,皆遵守家规,无一例外!望你知,看得起你才肯花时间纠正你的错处!
再者,荣柳两家的亲事乃老侯爷与我父早年定下,你若心里不愿,自有大把机会告知老侯爷,请他帮忙取消,可你没有。我柳家女的身份帮你稳固了庆城伯的爵位,你享受了与柳家女联姻带来的好处,无法接受其中弊端,世上哪能所有好事都被你荣桥给捡漏呢?”
说罢放下车帘,不愿再见这糊涂虫一眼,就这脑子,还想跟贤妃做交易?
贤妃是什么人?武将世家出身的女儿,自小爱舞文弄墨,能在陛下后宫中脱颖而出,圣宠不断,没脑子可不行!当年她在闺中时和陈玉荷也有过一段亲密时光,可惜后来两人渐行渐远,但她从不小看陈玉荷的能耐。
舒朗笑眯眯瞧着荣伯爷脸色忽青忽白,红了又黑,有趣极了。
这种和离后前妻过的比我好,瞬间击溃失败男人所剩无几的自尊心的场景,也是百试不爽的经典桥段呢。
荣伯爷好不容易回神,转而催促舒朗:
“不要听她说的废话!她现在是柳家女,往后又是谁家媳,而你和你大哥是荣家人!她过的越好,我荣家遭受的非议便越多,相反,我荣家蒸蒸日上,你们兄弟二人,你祖母才能跟着好!
在此事中我虽算计了柳家,但我也是一心为了荣家,为了你大哥的前程着想。你不是不喜欢五公主了吗?我不信你看不见你大哥那般倾慕五公主!
眼下你大哥的幸福和前途就握在你手里,就在你传句话的选择里!荣舒朗,难道你要为了一己私念毁了你大哥一辈子吗?之前口口声声说支持你大哥都是假的吗?你祖父在世时最疼你了,你要眼睁睁看着你祖父一手托起的伯府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从此彻底沦为京城显贵眼里的笑柄吗?”
听这话说的,好像把局面搞成这个样子的是舒朗,做了错事被人嘲笑的是舒朗一样。
这招道德绑架对他不好使,不吃这套!
舒朗叫人把马车往府里赶,自个儿也背着手准备撤离。特意跟住持讨来的养生糕对祖母身体有益,再不吃就凉了,效果会大打折扣,得赶快给祖母送过去。
荣伯爷一看,急了,一把拽住舒朗袖子厉声道:“我说的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舒朗嫌恶的将手挥开,敷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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