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以仪轨之中的一环而已,动辄恣意杀戮百姓的事情,在我如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更多。”
“而我的父亲,你的爷爷正是因为反击他们而被害。”
“虽然活着,却因为根基破损,再无力承受人道气运。”
“那时我便想着,为何天下生灵要如此的凄惨悲凉,究竟为何?朕决意要斩仙戮神,而你的大伯则是决定要祭天地神,以庇人间,我们之间的冲突越来越大,最终到了不可附加的时候,在锦州的时候爆发了。”
“锦州之事,并非是我主持,你觉得,我如何能主持这样大的事情?”
“那炽烈和旱灾,是天上之神所做,与我无关。”
“妖族有大能养圣胎,也入局,也与我无关。”
“而我,只是顺势而为,除去了那到这个时候都想要祭天地和诸仙神共存的,太子罢了。”
七皇子李翟双拳紧握,低声怒吼道:“所以你就任由群妖屠戮百姓?!”
皇帝冷淡道:“只是简单的计算和取舍。”
“你觉得,有仙神和大圣参与的大局,六十万铁骑入内,能救回来多少人?”
“会比现在多多少?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而失去了六十万铁骑之后,边关谁来守,妖族谁来防?!”
“再告诉你个局,朕那时曾和天上星君计有过一面之会,知道妖族养圣胎,是要绝境之下的奋勇刚强,六十万铁骑,不顾一切地厮杀入内,悍不畏死的战斗,还有那锦州之民在绝望下看到铁骑的时候,这两次的绝望下之勇烈,会将那妖族大圣的圣胎催生至何等程度?”
“到时候妖族再多出一尊大圣掠边,要死多少人。”
“你算过吗?”
“为了救锦州人,甚至于部分锦州人,却让边关之民流离失所。”
“锦州是人,边关之民不是人,还是战死在那里的百姓不是人?”
皇帝的语气平静而冷淡:“李翟,你和你的大伯一样,大义和仁慈不能用来治国,朕要面对和负责的,是整个天下,是九州十地,软弱,不能治国;仁慈,只会带来更大的祸患,铁血之下,方才有这剩下八州之地的短暂安宁。”
“而朕要做的,是要纠集整个人族之力,逆而伐天。”
“这道路是对的,往后的百姓和子嗣会感念我们这一代的决绝和勇烈,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不免会有些许的牺牲,但是天下有大变,没有不死人的。”
他看着那李翟的眸子,语气平淡道:“你应该感觉得到,边关战将的军饷补给从不曾缺少过,甚至于比起原本的时候更好了,而天下皆传我轻徭薄赋之名。”
“朕改去了往日的人丁税,而是以田地亩数平摊税赋,朕压制了天下的世家,从他们那里收了税,且不顾那些世家的反对,广开科举,平民取才,你去看看,往前千年,有哪个皇帝做的比朕更好。”
“你可以去看看卷宗,若你真的看到了,你会发现,我治下的百姓,比起前一代皇帝治下,更加的好。”
“轻徭薄赋,百姓安居乐业,人口增长也快。”
“只要十年不到,锦州死了的人就会弥补回来,甚至于更多数倍。”
“二十年,盛世治下,堂皇浩大。”
“而妖族的圣胎也不会被养出来,有盛世治下的人族,才能镇服四方,才能对天上的神灵拔刀,而在拔刀之前,必须要蛰伏和忍耐,就像是你对我做的那样,蛰伏忍耐,而后那一枪,才能出其不意,才如石破天惊。”
“皇帝要做的不是仁慈,不是公平,更不是正义,不是对一个人一州人负责,皇帝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人族的整体繁盛。”皇帝平静俯瞰着他,道:“你杀死我,还有谁能压制住现在那些世家?又有谁能驾驭着这满朝的文武百官?”
“皇帝崩殂,你又打破了皇权不可撼动的地位,五姓七望必彼此厮杀,以求皇位。”
“要争斗,要厮杀,就要钱财银两,要从百姓那里抽血,要掠夺百姓,强争他们入伍,而后彼此厮杀流血,李翟啊,你为了讨回锦州那些因为仙神而死的人的公道,却要将这个时代拉入乱世,让本来安居乐业的人去战场,死十倍,百倍的人。”
“而数十年的争斗内乱,又会耗尽我人族百姓的精气神,群妖南下,我辈子嗣何辜?”
“何其短视啊。”
“你果然,没有做皇的器量。”
皇帝的眼中流露出一种遗憾和悲伤,却又混入了百倍的淡漠,不是替身能够有的复杂,他站起身来,转身而去的时候,背后的李翟心神被撼动了,而皇帝拔出了剑,俯瞰着心神震动的李翟,忽而手腕一动,一道森森寒光,朝着李翟斩下。
咔嚓声音。
李翟手腕上的链条被斩碎了,落在地上。
皇帝看着他,漠然道:“太子被废,老四上位,秦王裹挟着世仇而来。”
“京城要乱了。”
“你也是秦王杀父仇人的儿子,秦王他的骨子里仍旧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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