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想拉阿兄入伙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拒绝了才恼羞成怒。”
两人靠得极近,彼此之间呼吸相闻。
陆璟肆抬手取下她发髻上的发簪和步摇。
满头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发尾轻轻扫在他手背上,勾起丝丝缕缕的痒。
“无论何种原因,既是软禁,那便说明他们有不杀阿兄的理由,浅浅可放心些。”
退一万步说,苏珞允能接手苏家偌大的家业,人又经常在外走动,自然也能与庄炜多周旋些时日。
但这话只会让苏珞浅更担心,所以他没说。
苏珞浅小幅度地点头,脑袋不自觉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陆璟肆起身,抱着人往屏风后去。
她惊呼一声,“你做什么?”
他理所当然道,“带你去沐浴。”
这话不禁让苏珞浅想起以往两人在承安王府那浴池里的胡闹,她紧张地拍他的肩膀,“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
陆璟肆见她这副“防贼”的模样,眉眼微压下来,轻笑道,“放心,就只是沐浴。”
蓝朵
庄府。
屋内错银梅花炉中燃着茶香,庄菱正靠在美人榻上,有婢女在给她捶腿。
而恒哥儿屈膝坐在她身旁,仔细地为她剥去橘皮。
庄菱的目光始终定在他脸上,见他如此乖顺的模样,心情颇佳。
不多时,外头有人来报。
“夫人,有消息。”
庄菱坐直起身,抬手拂开恒哥儿递过来的橘肉,淡声道,“下去吧。”
她好男色,但男人和正事,她是拎得清的。
身旁的年轻男人起身,没说什么,躬身行了礼便出去。
外头候着的护院进来,他一身束衣,风尘仆仆。
毕恭毕敬地汇报着自己这几日调查得来的信息。
“江都的周家祖上是走镖出身,但从周芙的父亲这一代开始经商,如今周家的生意在江都名气不小,不过出了江都,便没多少人听说过。”
“哦?这么说,那周芙的身份无疑?”
那护院继续说道,“周芙长相出众,家中又有些家底,因此江都基本都知晓有这个人,查起来并不难。”
庄菱轻“嗯”了声,“那杨思呢?”
“杨思在家中排行老四,因此被人称为杨四。”
“四个月前,周芙代表周家去宁州谈生意,在那边结识杨思,后两人私定终生,于两个月前回到江都成婚。”
“这么说来,倒是真来扬州寻财路来了。”
护院顿了顿,眼眸一眯,倏地变得狠戾,“扬州谁人不知夫人,他们到这儿来,别到头来寻不到财路,而是走进了死路。”
庄菱接过婢女递来的杯盏,正要开口,有另一名侍女快步进来,“夫人,周芙想要租铺面,派人来询价了。”
闻言,庄菱眉梢微扬,轻笑了声,“那倒是可以一会。”
“让人给周芙回话,明日酉时,平湖酒楼有请,记得带上她那小郎君。”
“是。”
夜色沉沉,月淡星稀。
润园书房中,苏珞浅正垂眸看着这几日府中出入的账簿。
纤指在算盘上来回拨弄,一笔一账,皆算得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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