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京兆府
猎场离金都不远,阮七怕贺元路上耽搁危险,给的俱是进贡的宝马与一流的侍卫。
等到了王府,天刚起黑。
阮七的随行官员不晓得阮七藏了哪位娇,王府却晓得女主人一夜未归。瞧着贺元从刻有宫中印记的马车下来,身旁俱是宫侍与宫婢,答案不言而喻,又思及上午府中的一桩异事,纷纷私下眼神流转。
一进内室,几个大丫鬟匆忙出来行礼,她们是今早被送出宫的,晓得郡主随行后,满心惶然,谁想回了王府。
贺元未见张嬷嬷,正觉奇怪,就见二莲“扑通”跪下哭起来:“郡主,嬷嬷被抓了。”
贺元一惊,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二莲脸色苍白,忙应道:“今日府里突然来了好几个衙役,进门就捆了张嬷嬷,说她杀了人!”
“嬷嬷可是入了籍的宫婢,岂是说抓就抓的庶民,她的命可不归官府管!五桃你去公主府找大管事,让他明日一早就去要人。”贺元皱着眉下令,又问二莲:“嬷嬷杀了谁,怕是有些误会。”
二莲才接着道:“派了人去打听,估摸快回来了。”
她们心中却纷纷起了疑惑,张嬷嬷这样的管事嬷嬷,手中怎少了几个奴才的血,可这事并不新鲜,卖了身的人的命怎么能叫命。
正巧,打听的人也回来了,管家带他进了内院,却遮不住自己的一脸忧心忡忡,想问些什么,被三枣一个眼神看去,只得退下。
此人是陪嫁的内院护卫,一贯机灵,他三言两语道出原委,原张嬷嬷竟是被四喜告了官府,说她谋害自己嫂子。
听此,二莲惊慌失措,忙跪下哀声戚戚:“此事怕是奴婢起的因,奴婢自在禄川巷与四喜见后,生了疑心,与五桃商量好告予张嬷嬷,张嬷嬷听后也不甚在意,说去寻当时的人牙子问问,谁料出了这事!”
三枣也跪了下来:“奴婢也是晓得四喜在那禄川巷的。”
贺元满心疑惑:“她一个奴婢,可是疯了不成。”
这时,长公主府的大管事带着徐嬷嬷进了内院,两人守着已无主的长公主府,俱是苍老许多。特别徐嬷嬷,见着贺元似乎一肚子话想说,贺元却看也不看她。
大管事行了礼,道:“徐嬷嬷说此事怪异,还是先等等看。”
贺元见着徐嬷嬷就生厌,哪里听这许多,摆手:“一个奴婢,哪来那么多事,也不晓得那京兆尹是谁,这般大惊小怪。”
徐嬷嬷急忙说道:“郡主,奴婢听说那京兆尹素来清高,不陷党争,您这样去要人,怕是会适得其反。”
贺元却听得带气:“你可是以为张嬷嬷出不来,你就能代了她!大管事你带着长公主府的护卫去,我看谁敢拦。”
徐嬷嬷见她劝不听,只得跟上大管事往外走去。
等晚膳送来,贺元为张嬷嬷起了担忧,只草草吃了几口。
一早醒来,却等来了面色难看的大管事,大管事愧疚道:“奴才无用,京兆尹软硬不吃,更发了火说要彻查此事。”
贺元气急败坏,随手砸了个茶杯。又怒气冲冲去后院牵了快马,带着一行护卫就要亲自去要人。大管事觉得此举不妥,连连劝道:“郡主您这样有损名声。”
贺元决定的事,哪里说得动。
一匹罕见的纯黑骏马从王府直朝京兆府飞奔而去,险些撞了行人。身后紧跟着的护卫这才深觉不好,金都不少街市早明令禁止御马,郡主身在后宅,哪晓得此事。
偏偏护卫身上长公主府印记打眼的很,行人一瞧俱是晓得那当街御马女子就是那擅嫉郡主。
等到了京兆府,四周的侍卫一看,不敢惹贺元,散开放了行。
京兆尹此人叫韩方,就任刚满三年,最是嫉恶如仇。被通禀郡主在外等他时,他那深刻的眉又紧紧皱在了一起。身旁的小吏出言劝他:“大人,这郡主来头不小,还是莫将此事闹大损了年后考核。”
韩方被此话激怒,甩了手中的官务就往贺元处去。
贺元只带了几个护卫进来,在她身后站起来也气势十足,她坐在椅上,想着怎么教训这死心眼的京兆尹。
韩方大步走进,看也未看贺元,居中一甩官袍:“这里是京兆府的待客处,多为接待上峰下级,郡主身上又无官职,还请离开。”
贺元冷笑:“京兆府都能擅了劝,我坐于此处又如何。”
“郡主要想鸣冤,出门即是大鼓。”韩方半分不肯给贺元脸面。
贺元却是气极,见她拿出鞭,身后护卫立时阻止:“郡主!”韩方厌倦一扫,这郡主当真泼妇,他可不是那张御史。
贺元按下气,又道:“我那嬷嬷是入了宫契的奴婢,此事不归你京兆府管,你闹了笑话还不赶紧放人。”
韩方再无交谈之意,往外走去,临行落下一句“就算你郡主犯了法也得与民同罪,何况一个奴婢,郡主还是请吧,或说想某将此事上交刑部。”
贺元气得一甩鞭,将身旁摆着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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