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效果是做出来了,却大大降低服装本色的饱和度,且色相不统一,看起来有点显脏。
这个方案毙掉了。
自打妈妈离世后,萧衍只去过一次海边,对于海景没什么深刻概念,现在完全属于闭门造车。
他又收到了赛委会的短信,通知他截稿日将近,请他尽快提交样式效果图。
心情是说不出的烦闷。
如果这个评选不关乎那二十亿和一纸离婚书,他也可以悠然自得闲庭信步。
即便没有头绪,但他有时间。
第二天一早听到雪灯说去上班的声音,便换了衣服戴上墨镜,如法炮制昨天,开车远远跟着雪灯。
想知道没班可上的人今天又有什么精彩演出。
何况他那单纯性子,让人骗了还能反过来帮人数钱。
才不是担心。
雪灯这一路步伐轻盈,彰显愉悦心情。
到了马路边和大部队集合,领了件蓝色马甲,套在本就厚重的羊绒大衣上,却不显肥胖。
萧衍见他和同样身穿蓝马甲的人一起上了辆大巴,立马发动车子紧随其后。
却不成想,直接跟来了海边。
萧衍匆匆扫了眼海岸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回去吧。
可他看到雪灯和其他人下了车,手脚麻利帮忙搬东西,脸上挂着笑,迟疑片刻,还是将车子开进了浴场停车场。
十二月的海边寒风刺骨,好在今天光照充足,抵消了些许寒意。
雪灯的鼻尖被寒风吹成了红色,但无碍,来海边就是心情好。
领头分配了任务,部分人负责举着宣传牌向过路人宣传海洋环境保护,剩下的人则要负责清理海边垃圾。
领头本觉得雪灯样貌出众适合做宣传,但雪灯坚持要捡垃圾。
他认为,做比说更重要。
兴许因为今天回温,海边人还不少。
垃圾也不少。
什么生活垃圾都有,还有一大坨硅胶球埋在沙里。
雪灯不知道这玩意儿,还以为是什么新物种,手指尖戳了半天,那硅胶球纹丝不动。
旁边的志愿者道:“别碰了,这是隆胸用的假体,属于医疗垃圾,一般都会固定回收,如果在海边看到这东西,多半是尸体巨人观后爆炸飞出来的。”
雪灯打了个寒战,赶紧用铁钩把硅胶球拨弄到垃圾袋里。
外婆说得对,人类伟大且智慧,可人类也脆弱又渺小。
萧衍就坐在石阶上方的长椅上,手里捧着热咖啡,墨镜后的眼直直凝望着雪灯的身影。
他干得起劲,严格执行垃圾分类,捡到的不同类垃圾哪怕跑很远也要放到该放的袋子里。
而其他志愿者兴许是太冷了,衣服又穿得厚,行动不便,只站在那里用铁钩扒拉垃圾,不愿蹲下身子。
雪灯沿着海岸线一路走,短短半天便捡了满满一袋垃圾。
他抬眼,看到迎面走来一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剃个大光头,边抽烟边闲逛。
雪灯冲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吧嗒!”
突兀的一声,男子走过的地方落了什么东西。
雪灯看了眼,是男子随手丢掉的烟盒。
他蹙了眉,扭头看向男子。
男子又把抽完的烟头随手一丢。
雪灯沉思片刻。
捡起来是分分钟的事,可他确定这男子下次还敢,自己又不能二十四小时监视他。
雪灯提着铁钩跟上去:“先生,您把刚才丢掉的垃圾捡起来好么,易燃物垃圾在前面百米的分类袋里,谢谢配合。”
男子停下脚步,下三白眼在他身上打量一番,一张嘴,声音粗嘎:“关你屁事,你太平洋小警察?”
雪灯一本正经摇摇头:
“这里是渤海,但也临近太平洋,垃圾入海最后都会漂到太平洋。海洋生态环境与人类生活息息相关,我们要爱护大海,对不对?”
“对你妈个头!神经病!”男子咒骂一声,心道是碰上神经病了,这帮做公益的,嘴上打着为了人类好的旗号,还不是以此方式敛财。
骂完,转身就走。
雪灯不死心,又追上去,苦口婆心相劝:“地球不只是人类的,海洋里生活着大量生物,孩子们每天要接受大量来自人类的垃圾排海,您不觉得它们很可怜么?”
男子粗眉一拧,声音陡然抬高:“你想怎么样。”
雪灯指着不远处的烟盒:“希望您捡起来,做好垃圾分类,并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男子上下打量他一番,乐了:“我要是说不呢。”
雪灯抱紧手里垃圾袋。
他要是说不自己还真没什么办法。
“老子这么努力爬到食物链顶端是为了给这些臭鱼烂虾当笑话的?保护它们?凭什么?地球就是人类的,谁来了也不好使,猫猫狗狗鱼虾贝壳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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