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观音土。吃撑了一样会死。可死之前饱腹,填饱虚无,苟延残喘。
晏巉低喘了几息,将伤口舔尽。他说了对不起,林笑却咬着唇垂着眸,不敢看他。
晏巉道:“怯玉伮,或许终有一日,我会落得一场空。世事无常,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我自小明白。”
“即使如此,大哥还是会往前走,哪怕到最后你认不出大哥。到那时,恐怕我自己也认不得自己了。”晏巉起身,拿来药给林笑却包扎,明明只是破了个口子,他却包扎得好似断了根手指。
林笑却摇摇头,一点一点将纱布掀开了。
“晚上就好了,”他说,“大哥不用在意。”
林笑却蜷缩在床上,受伤的手指耷拉着,像一只懒懒的薄薄哀怨的懵懵懂懂的小猫。
连爱恨都弄不清楚,不明白,也不探究。
晏巉用完膳走后,林笑却躺了很久才起来。桌上的热菜凉了,还有些糕点。
宫人要进来撤走,林笑却将糕点留下了。他将几个盘子剩的糕点整整齐齐摆在一个盘子里,随后端到了偏殿去。
几个宫人见林笑却离开了,面面相觑,随即将剩菜剩饭囫囵瓜分了。
他们吃得很急,生怕林笑却赶回来。
撤下去吃也不成,会被抢走的。
吃完了,将盘子撤走。有个小太监叫朽竹的,没有进来抢吃的,他是晏巉的人,他只是看着这些宫人,看了会儿又走到偏殿去守着。
乱逃的宫人都被杀了,活下来的宫人战战兢兢,随便一个士兵都能支使他们做事,不敢不从。
偏殿里,书香仍然睡着。
林笑却将糕点放在了桌上。
飘了雪,绍江南面驻扎的将领军队更是思归。他们从周国别的地赶来勤王,如今都城都破了,有将领说拼一把,瓮中捉鳖。
大将道:“陛下都被捉了,贼子用陛下的性命要挟,你拼就是害死了陛下。”
将领道:“难不成一直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争执中,濮阳邵的使者带着皇帝的圣旨到了。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请他们解散,各归各地,回去过年。
一番争议后,各将领还真离开了绍京。
濮阳邵的兵力消耗了许多,也不想再打下去,如今他只想赶快把朝堂上的人都换成自己的,等彻底掌握了绍京及周围城池,再图谋他地。
许多的官员被杀,濮阳邵安插所谓自己的人,其中一半实则是晏巉的人。
晏巉过去一直提拔不上来的手下势力,如今终于掌握了半个朝堂。
世家在濮阳邵带来的战乱中,损失惨重,周国世族亡了快一半。高门士族如姜氏更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
姜氏数百年的财物被掠夺,那些珍贵的珠宝等濮阳邵让全抬到凤栖宫去,作为聘礼。
而珍藏的书籍竹简等,濮阳邵本想烧着玩玩,大冬天取取暖,被荀延阻止了。
濮阳邵笑着全赐给了荀延:“你们这些汉人,嘴里就是些书啊礼仪啊,哪有兵强马壮重要。前头沧国汉化,我虽学了不少,可还是烦这东西。”
荀延道:“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正如将军登基,也需要一步步将礼数全了,才能得到上天和万民的认可。”
濮阳邵耍了耍手中的槊天戟,道:“好好好,都听军师的。”
濮阳邵手下一谋士道:“将军,依我看来,如今不宜称帝。挟天子以令诸侯,还能师出有名。要是直接称帝,就给了其他人打过来的由头。如今军队损失颇重,正当休养生息,招兵买马,以图后事。”
荀延怎会看着濮阳邵休养生息,就是要他称帝,要他自乱阵脚。
正当这时,前头与濮阳邵一拍即合想篡位的顺王来了。
顺王是赵异曾祖嫡次子的后代,早就对皇位有想法。内城投降的那将领,还是他派人劝降的。
顺王自以为有功,来找濮阳邵讨皇位来了。
早先就说好了的,他里应外合,濮阳邵扶持他当皇帝。
谁知顺王刚开口讨要,濮阳邵槊天戟就架在了他脑袋上。
顺王抖如筛糠,道:“将军这是何故?”
濮阳邵笑:“你身为赵氏宗族,享尽荣华富贵,却不知满足,勾结本将军叛乱,实在不忠不义不孝。还想要皇位?”
濮阳邵收了槊天戟,笑道:“来人啊,把咱们这位异想天开的陛下拖下去。不用杀。”
濮阳邵挑了下眉:“关起来好了。”
顺王喊道:“你答应我的,将军,你不守承诺,濮阳邵!”
濮阳邵阴狠下来,瞥了过去。
顺王一下子不敢喊了,乖乖地被拖下去关了起来。
这一番下来,濮阳邵对手下道:“不要背叛本将军,否则,可不是一杯毒酒那么简单。”
“过去周国的世族欺压你们,侮辱你们,皇帝又是个昏庸无道的。你们既择我为新主,本将军便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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