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似沉着森森的魅影。从眼角到眼尾隐隐生长出纤细靡丽的绣纹来,盘卷成枝蔓蜿蜒伸展,从他的额角延到眉梢,再贴着双颊深入鬓角,似乎是在细细描摹着他精致的五官,将他雕琢地如妖似魅,阴气森森。
北宫浔顿时看傻了,当场见证了萧暥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忽然变成了那个刚被他自己斩首了的美人儿!
而且相比刚才那美人儿的妖异妩媚,萧暥的眼眸风流媚逸,暗藏清夭,隐隐地英锐逼人,更让人心动不已。
此时,萧暥看着自己手背上延伸出来的绣纹,多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成了献给邪神的祭品。
魏瑄脸色惨白地赶紧撸起他的衣袖,只见那藤蔓状的绣纹已经爬上了他的手腕,雪白的皮肤上映着嫣绯色的绣纹,妖治地触目惊心,并且还在继续沿着他手肘往上生长蔓延。而他脸颊上的花纹就像呼应着般已经延伸到了脖颈。
魏瑄急切地探手拨开他的衣领,就见到花枝的末端已经伸展到了锁骨,一朵殷红的花蕊探下来伸向他光洁匀实的胸膛,就像心口一点朱砂痣。
这画面原本旖旎美妙,却在此时染上了无法言喻的诡异和恐怖。
魏瑄悚然心惊,随即就要弯下腰去解开他的裤腿。
萧暥止住了他,淡声道,“不用看了。”
他知道此刻从自己的手指、脚尖和额角开始生长出这种花王身上的绣纹,慢慢向全身蔓延。
那藤蔓所过之处皮肤隐隐刺痛地如被灼烧,就像是有人在拿着针在给他刺青。也不知道等这鬼东西遍布了他全身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现在他没工夫考虑这个了。他听到了寂静的地宫里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
听脚步声人数还不少。那是贺紫湄派来除掉他们的五十个明华宗弟子。
萧暥约莫一算,他们现在只余下十来个人,除去苏钰和三名玄门弟子都不会武艺,真正能战斗的也就十个人,且已经都疲惫不堪。更不用说他自己现在浑身像是被这绣纹炙烤着,发着高烧一般难受。
萧暥当机立断道,“灭火把,躲起来。”
地宫里到处都是魔花枯萎的藤蔓,找个地方藏身并不是难事。
很快,地宫的门打开了,一群面色不善的明华宗弟子气势汹汹地进来。
一个青面大汉似乎是领头的,大手一挥,“给我搜!”
萧暥心道不好,这架势是要灭口了。
他一边拢住小魏瑄的肩膀,退进黑暗里。只觉得那孩子浑身僵冷,怎么了?小魏瑄被吓傻了?
魏瑄心神一脱,正是火急火燎地进入灵犀宫,急问,“苍青,你都看到了,怎么办?那个花王的咒术怎么解除?”
苍青艰难道,“我刚才一直在查解除的方法,也问过了谢先生,这是邪神的咒术,解除不了。花王是属于邪神的,萧将军一剑斩除了花王,只能用自己代替,成为祭品,献给邪神。”
魏瑄急道,“成为祭品会怎么样?”
苍青道,“千人血祭召唤邪神,就是要在子时到丑时之间,凑齐千人之命,并把祭品献祭于祭坛之上,邪神就会取走他的性命。”
魏瑄道,“那么他若现在就离开撷芳阁?离开大梁呢?”
苍青眼中明显写着‘他会吗?’
然后叹了口气道,“魏瑄,没用的,他身上的绣纹是花王的印记,就算他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脱,只不过……”
魏瑄急切问,“不过什么?”
“谢先生说,只要他不在祭坛的方位,不在撷芳阁,明华宗那些人的千人血祭可能就成不了。所以,谢先生的意思,还是要让他尽快离开撷芳阁。”
魏瑄心中一寒,神色黯淡道,“所以,在玄首的眼中,只有天下苍生吗?”
只要让萧暥离开撷芳阁,千人血祭就不能成功,可他费尽心力赌上性命阻止蚀火焚城,到头来他是为了天下苍生,是可以被牺牲掉的?
魏瑄心里大恸。一咬牙转身就走。
“等等,还有件事,谢先生还说……让你想办法,取一点他的血,先生有用处。”
魏瑄一愕,“取血?你们既不能救他,为何还要伤他?”
邪神把他当成祭品,谢玄首还要取他的血用?
他冷冷瞥了苍青一眼,眼中森寒,扭头就走。
“魏瑄,这很重要!你一定要做到!”苍青急着追上来。
魏瑄驻足,忽然在他的话音中听出了些什么,他眉心微微一敛,“苍青,那你就跟我说实话罢,谢先生到底有什么打算?”
此时,萧暥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那花蔓的生长似乎是吸收着他身体的血气,他身上残余的力气迅速地被抽去,而且不仅是皮肤上,现在连胸腹中也涌起的火烧火燎的感觉,难道说,连他体内也长了这种鬼东西?
这邪神是要在他的身体里里外外都绣上这玩意儿吗,这特么的也太重口了吧!
就在这时,那大汉走到了地宫中央那两棵母树下,用刀磕了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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