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就在这时,撷芳阁内的宾客们陆续逃了出来,这群惊魂未定的人一出来就被外面的阵势吓坏了。
人群中一个尖调的嗓音叫到,“杀光他们!他们都是祭品!”
萧暥挑眉看去,那是一个瘦猴般的人,正是张缉的师弟。此时那人站在人群簇拥中指手画脚调度指挥。
这些暴徒本来就情绪激昂,像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那些宾客慌乱中看到有锐士营的官兵,不顾一切向他们奔来。
与此同时,几个暴徒追着挥舞着单刀就向众人劈来。
萧暥一剑掠过,挑落了一个大汉,强忍住胸口翻涌的血气,反手就是拉弓引箭,一箭飞出,精准地将那瘦猴射翻在人群里。
众暴徒瞬间骇然,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云越和北宫浔也劈开四周的暴徒,护在萧暥身边,锐士们将宾客和苏钰他们一干人围在里面,形成一道半月形的防线。
双方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隐约的马嘶声。只见长街的另一头,一小队火光正快速地移动。
灞陵大营的援军终于来了!
但是灞陵大营的骑兵从长街那头赶来,要冲散围困着撷芳阁的暴徒还要好一会儿,等到他们到达这里,这撷芳阁恐怕都烧成灰烬了,来不及救魏瑄和谢映之了!
撷芳阁内的火光越烧越旺,将他的脸色映地森冷。
他看向挡在面前的暴徒,眼中燃起一簇寒火,既寒而烈,“你们若立即让道,日后我保证不咎。但若你们还拦着,京城流血夜,今晚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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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流血夜。
一听到这几个字,所有人的脸色都顿时凝固了。
两个月前, 大梁城的那一场惨烈的浩劫让人记忆犹新。萧暥快刀斩乱麻, 将郑国舅一党尽数剿灭,牵连无数, 一夜间血流漂杵,尸横遍地。
那个老修士脸色惨青,声音都带着颤意,“你……难道你是萧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他,北宫浔的两只眼睛更是瞪得跟铜铃一样。
萧暥面容上的绣纹还没有褪去,火光映得他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容似神似妖。
自从穿越以来,萧暥一直避免走前世的老路, 能做的退让都做了,能忍的都忍了, 但是你们还要咄咄相逼,既然如此,西京的那把火躲不了,那就烧起来罢。
“是我。”他淡淡道,
他此言一出,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京城流血夜。”老修士颤抖着嗓子,“伏尸满城,血流百里……”
“都是我做的。”萧暥干脆道。
他话音未落,人群中一个方额阔面的汉子声嘶力竭道,“萧暥!听说你弃恶从善,看来全是装的,京城流血夜,乌鸦在大梁城上空盘旋三日,萧暥你还嫌杀孽不够重吗?!”
“你想步后尘也可以!”萧暥眼梢一挑,
那人顿时脸色一僵,缩回人群里,心有不甘地恨恨看着他。
众人一时间都噤若寒蝉。
萧暥持剑往前走,一身凛冽的黑衣,脸色苍白,目光寒烈,一双眼睛更是邪妄非凡,眉梢眼底萦绕妩媚的绣纹,肃杀中透出妖治,看得人魂飞天外。
众暴徒竟被逼得步步后退,纷纷向两侧避开。
云越和北宫浔本来还打算厮杀一番,万没料到就这样毫无阻碍地来到了撷芳阁前。站在撷芳阁前就能感到里面的炙热,楼里的热焰阵阵喷出,空气就像开始融化一般。萧暥心中惶然,不知道此时谢映之和魏瑄是否还活着。
楼内凶险难料,他快速遴选了十名锐士,下令道,“云越,你带其他人守在外面,保护世子和苏先生等。”
云越道:“我和你一起进去!”
北宫浔也不满,“萧将军看不起人了罢,我堂堂世子,怎么要人保护?”
苏钰也抖着嗓子道,“我也要进去,玄首还在里面!”
萧暥头大,严格来说,除了云越,其他两位是可以不听他的。其实他让云越留在外面是有考虑的,一来,如果他们进去后出了什么事情,云越在外面还可以作为接应,二来,他需要有人盯着这些明华宗的信徒,他不想自己带人进撷芳阁后,还没救出谢映之和魏瑄,就被这些明华宗的信徒在背后捅了一刀,堵死在里面。
“服从命令。”萧暥道,这会儿没工夫详细解释。
然后他又稳住北宫浔,“世子留下坐镇,看住明华宗的人,保护这些宾客们,责任重大。”
至于苏钰,萧暥见他一脸执拗,没办法,就带他进去罢。
撷芳阁内烟雾弥漫,到处燃烧着火焰,不断地有烧断的横梁廊柱从上方砸下来,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石人俑,一脚踩下去还能踩碎一片的血蜈蚣干壳。
萧暥看到近旁有一个水缸,下令在众人把衣衫打湿,再用湿布捂住口鼻。
空中弥漫着烧糊的焦臭味,呛得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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