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按照诸侯的标准,还有一盏清茶。
魏西陵道:“军中禁酒,将军只能将就了。”
他果然是说到做到。
曹满坐到案前,夹起一片切得精细的肉:“将军不尝尝?”
魏西陵道:“我不吃,多谢。”
他随即一想,就知道曹满多疑,道,“我已经传令下去,没有人会暗害将军,将军可以放心。”
言外之意,不会有饭菜里下毒这种事。
曹满本来疑心虽然魏西陵以诸侯之礼待他,但下面的人未必会守规矩。直到听到魏西陵已传军令,他才放下心,以魏西陵在军中的威望,没人敢违抗他的军令。
而且曹满发现即便他现在成了俘虏。魏西陵依然言必称将军,对他的态度和他坐拥十几万虎狼之师呼风唤雨的时候别无二致。
曹满不由有些慨然,魏西陵大概就是那种人,得势的时候,他不见得会多尊敬你一些,失势的时候,他也不会斜眉冷眼呼来喝去。沙场百战一生戎马,骨子里其实还是世家子弟的风范。
曹满阅人无数,他知道只有傍上魏西陵,性命才有保障。
魏西陵行事光明磊落,比自己这种表里不一的人要好应付很多。
当然,曹满毕竟是一方枭雄,七分奸诈中还留三分豪爽,魏西陵既然答应了他的要求,他也暂时收起那满肚子的诡诈,摆出坦然合作的姿态来。
酒足饭饱后,曹满徐徐开口道,“当年蛮人袭取陇上、金城等郡烧杀抢掠,我率军五万出凉州府前去御敌,魏淙将军出武都前来与我会师,相约合兵于上禄城共击蛮夷,但是在进军途中我收到了一条消息,或者说是一道旨意。”
……
萧暥在帐中食不知味地吃着午饭。
魏瑄的手艺依旧没得挑,可是他现在的心思全在魏西陵正在审问曹满这件事上。
他寻思着,这曹满老奸巨猾,魏西陵打仗虽然厉害,但是审问却需要威逼利诱,这怕是魏西陵不擅长的。这种事儿还是得要云越来。云小公子刑狱方面是有一套的,有必要时,说不定要用点手段。
魏瑄一边收拾碗碟,一边就发现某人的眼睛虽然看不清东西,但是眼底机锋暗转,不知道暗搓搓在想什么。
就在萧暥盘算着怎么威逼利诱撬开曹满的嘴时,魏西陵掀开帐幕一矮身进了帐。
萧暥听出他的脚步声,急道:“怎么样了?”
魏西陵在榻前坐下,道,“曹满都说了。”
魏瑄察言观色,见魏西陵面色沉冷,就知道他们要商量机密的事情,立即道:“明天要拔营,我去检视一下。”
说完利索地收拾了食盒出帐去了。
魏西陵看了眼他的背影,这孩子心思机敏冰雪通透,比起他那个哥哥实在是强太多了。
想到桓帝,他的脸色又沉郁了几分。
萧暥靠在榻上,因为眼睛看不清,微微偏过头,把耳朵凑近一点问,“西陵,曹满怎么说?”
魏西陵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恻然,扶他靠在软垫上,才静静道,“是陛下。”
萧暥骤然一惊,桓帝?!
魏西陵道:“当时父亲和曹满的战略意图是合兵于上禄城,共击蛮夷,但是曹满在进军去上禄城的途中收到了陛下派来的钦使的旨意,让他急速率军去一趟雁门。”
萧暥一边听一边迅速地回想《庄武史录》中相关的片段,虽然何琰很会瞎写,但是他是个书生不懂军事,所以在军事战略上何大名士自由发挥的空间不大,也就是说这部分会比较接近史实。也许会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兰台之变后,萧暥骗王氏迁都于大梁。那时候萧暥还羽翼未丰,对桓帝和王氏都是礼敬有加极尽拉拢。
以此推测,彼时桓帝和王氏还是有一定势力的。只是后来被原主逐步削弱,才到了成为傀儡的地步,桓帝也因此深恨萧暥。
就听魏西陵道,“曹满到雁门郡后,就被搁置在那里了,陛下的钦时每天和他谈论时事,但却没见钦时所说的蛮夷来袭取雁门。”
而就在这几天里,魏淙孤军深入陷伏,战死葬马坡。
魏西陵的声音低沉,“那是一支蛮夷军队,忽然从白石谷杀出,奇袭葬马坡一带,就像是事先收到了父亲和曹满要在上禄城合兵的消息。而在路上伏击父亲的军队。”
“难道是那个内鬼!”萧暥道。
魏西陵剑眉深深蹙起。
这整件事迷雾重重,很可能事关桓帝。
萧暥清楚,倘若真是桓帝要除掉魏淙,那么对于魏西陵而言,就是最难的局面了。
难道还能为报父仇,起兵造反不成?
让魏西陵造反?萧暥想想就觉得不可能。魏西陵不是他这种乱臣贼子。
但是桓帝为什么要除掉魏淙?
萧暥稍作思忖就明白了。
除非是魏淙威胁到了他的帝位。
而历史上皇族同室操戈的事情还少吗。
当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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