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未必比得上。
谢映之饶有趣味问:“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的?”
萧暥哪里答得上,谢映之又不是齐川,他不敢随便忽悠。
他略一思忖,言多必失,不如直接釜底抽薪。
打定主意,萧暥眼梢微微挑起:“谢公子,你若要去供出我,那我就只有连夜开船跑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别怪我把你一起捎带走,以后你这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就得跟我一起浪迹江湖四海为家了,就问你怕不怕?
萧暥努力摆出一副江洋大盗的面目来,只可惜船舱里,一点渔火下,只觉那双隽妙的眼睛光华流转,目光灵动多情,下巴清削尖俏。他想要装成猛兽,结果还是一只毛皮漂亮的小狐狸。
谢映之轻叹了声,“看来你心中滞郁。”
萧暥蓦然怔了怔,……他怎么什么都知道的?
谢映之闲适地侧卧在船舱里,一手支颐道:“我曾说过,你若有什么不顺遂的,可以来找我。”
萧暥蓦然怔了怔,他这是在邀请自己?
烛火下,谢映之琉璃般的眼眸里盛着盈盈笑意,如三月春风,更兼声音清宛动听,萧暥这辈子最不擅应付的就是这种说话温柔的人。
萧暥吸了吸鼻子,回过神来,又觉得折了面子,道:“我哪有什么不顺的,我这船顺风顺水。”
公侯府本来也不是他的家。只不过是他的暂住之处。他终究是悠悠天地间一飘蓬。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向何处去。
谢映之见他既不愿说,也不追问,他枕着手臂淡淡道,“其实,我也要离家了。”
萧暥心中一诧,“你也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不,我要去玄门了。”他的声音轻柔和缓,像夏夜掠过湖面的风。
夜雨沙沙,篷舱里一点幽幽的灯火映着他的容颜如清辉朗月,只是那琉璃般的眼眸,却寂寞如渊。
耳边是夏夜的蛙声虫鸣,水波在船舷边荡漾,明晨天一亮,这喧嚣又生动的红尘世俗就要离他远去。
萧暥忽然有些心疼他。
如此芝兰玉树的小公子,居然要去玄门?
他听说修玄还要辟谷,所以谢映之今天来和自己吃这一顿酒肉,更有些许告别的怅然。
与他辞别,也是与这万丈红尘作别。
萧暥总觉得这谪仙般的小公子被玄门那群修士忽悠去了,实在可惜。长得那么好看,家里又有钱,可惜脑子不大好,萧暥有点同情谢映之。
他试图劝道:“玄门一入深似海,你考虑清楚了?”
谢映之刚才还有些惘然,被他这一说,不由失笑:“从此萧郎是路人?”
萧暥一听,这哪里不对啊……
他急忙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这话似乎接得又没毛病。
谢映之被他逗笑了:“我让醉仙居的伙计再送两坛酒来。今宵,萧郎与我共一醉如何?”
萧暥听到有酒喝,也不管什么萧郎不萧郎了,大咧咧道,“映之,我们喝酒,今晚不醉不休!”
酒过三巡,萧暥已经和谢映之混得挺熟了,趁着酒酣耳热,他想起了一件事。
“映之,你们谢府是世家望族,婚配也是要门当户对罢?”虽然喝得七八分醉,他却还惦记着这事儿。
谢映之清明通透的眸子里罕见地漾着迷离的酒意,道:“不错。”
萧暥紧接着问,“那谢府有没有往公侯府送庚帖啊?”
谢映之莞尔:“萧郎想让我送庚帖?”
萧暥脸颊一热,忽然觉得这话怎么听着又不大对劲,慌忙解释道,“不,不是。”
谢映之大笑。逗他实在是太有趣了。
今夜一聚,湖上一盏灯,一壶酒,一片蛙声。江湖相遇,红尘相知,此生足矣。
罗浮春果然够劲,萧暥倒头在席上睡得迷迷糊糊,鼻间隐约闻到清冷玄远的淡香,怡人肺腑。
他感到有人轻轻贴近他,若即若离间,清凉的发丝拂过他脸颊痒痒的,如细雪微霰。
谢映之清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将来萧郎若想喝酒,便来玄门找我。”
听到这里齐川赶紧问:“所以她让你去找她?那十金是给你当路资的?钱呢?”
按理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但看上去萧暥的贫困状态没有丝毫改变。不应该啊?
萧暥:“那罗浮春味道太好。我喝一回就忘不了,一时没忍住,用那金子买酒喝了。”
齐川用看败类的目光看着萧暥,然后一咬牙,“那位貌若天仙的谢家小姐能不能介绍我认识?”
萧暥眨眨眼:“给我去打一壶酒,买一条鲤鱼,一斤白虾,嗯?”
片刻后,齐川送来了酒和鱼虾,萧暥伸了个懒腰,“你容我想想,明天答复你。”
齐川走后,萧暥把鱼去了鳞,收拾了,酒虽然没有罗浮春那么好,萧暥也追求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味道够烈。
他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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