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辞二话不说,拿着钥匙就去开牢门,“机会只有这会儿。”
魏瑄诧然:“你偷来的钥匙?”
“会说话吗?我看你是在这里蹲上瘾不想出来了?”
墨辞瞥了眼趴在地上的雷戟兽,“那就祝你们相亲相爱白头到老。告辞!”
“等等!”魏瑄立即道,“墨师兄,我出去有要紧事。”
幽暗中他眸光一闪,“阿忠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在看到墨辞时,他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果然,墨辞随手一挥,石栏上的符文便瞬间熄灭了,“这里的禁制都已经在我们掌控中了。”
那夜盛忠走在山道上,墨辞悄悄跟了上去。三言两语就从盛忠处套出了情况,随即墨辞带他去见了齐意初。
“趁着师姐拖住卫夫子,你赶紧跟我走。”墨辞扔给魏瑄一瓶创伤药和一套干净的黑衣,
“齐师叔?”魏瑄一怔。
那雨夜和黑袍人的一局棋后,他已是邪魔叛贼,他接过衣裳,不禁道,“她还相信我?”
墨辞道: “师姐还让我转告你,栽培千叶冰蓝的方法方她一定能补全,不要再因此受制于人。还有。”
他罕见地认真起来,“她还说,阿季你修的是玄火,你才是照亮乱世,燎尽一切魑魅魍魉的火焰。”
魏瑄心中一震。
他曾跟齐意初说过,那人是雪夜幽窗前的一点灯火,是他荒寒一生中,唯一鲜亮温暖的色泽。
他就像那扑火的飞蛾。
齐意初这是在告诉他:不要依靠他人给予的温暖,不要在往事的余温里蹉跎岁月,不要在心魔的障影里彷徨不前。
因为你才是火,是照亮乱世,燎尽黑暗的玄火!
你要成为他的依靠,为他披荆斩棘,举火执炬。
黑暗中,魏瑄墨撤的眸中流过深沉的情绪。他迅速换好衣裳,微寒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惊心的决然。
他迅速穿好衣裳,墨辞又把一柄剑和什么东西塞进他手里。
竟是他丢失的那支骨笛!
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那次和雷戟兽的大战中,被孙适扔到了地缝里,他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魏瑄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还来不及道谢,就听墨辞道,“哎,这大宝贝怎么这么安静?”
被他那么一说,魏瑄立即也觉不对,雷骥好像是睡着了?
接着他想起来,他刚才专心灼烧石栏的时候,有一阵恍惚听到了隐隐约约的笛声。
但是,只有玄清子的笛声才能让雷戟兽入眠……
“别愣着了,快走!”墨辞催促道。
沿着山路,所有的禁制都被屏蔽了,墨辞对怎么溜下山极为熟悉,可谓轻车熟路。
所以他们一路上畅行无阻。很快就看到了山门。
一盏风灯幽幽照着,盛忠牵着马站在山门前。
此去一别,山高水阔,乱世汹汹,后会不知何年。
盛忠把马缰交到他手里时眼眶就红了,“阿季,一路保重。”
“你也保重。”魏瑄重重地抱了抱盛忠,利落地翻身上马,又向墨辞深深看了眼,拱手作别,策马而去。
山道蜿蜒,草木丛生,清冷的月光下,他孤身纵马,一骑绝尘奔赴风云万里的沙场。
墨辞凝目送他远去,慨然道:“今日一出这山门,便是龙游入海,鹰翱九天。他将是横扫乱世,一统天下的王。”
盛忠抽着鼻子,不解地问:“师兄你说什么?”
墨辞笃定道,“我不会算错。”
然后他拍了拍盛忠肩膀,“回去罢,卫夫子该要找我们算账了。”
盛忠这才后怕道:“卫夫子不会把我们也关进岩洞里罢?”
墨辞笑嘻嘻道,“那可不好说了,记住,你是主犯,我是胁从,就那么说定了。”
“墨师兄,你不能不讲理。明明你是主……”
“好,那将来从龙之功也归我。”
“喂,墨师兄!”
远处山巅,寒月下,有一人潇然独立,手中一支玉笛,霜白的衣摆在夜风中飒飒飞扬。
战机
三月春雨连绵,黄龙城巍峨的城墙笼罩在一片苍茫的雨幕中。两千士兵结成森严的军阵,浩浩荡荡从北门开出。
徐放将黄龙城的城防交给马孚,“若有敌来犯,立即举烽火为号。”
“是,将军!”
在徐放看来,马孚虽是个来自燕北的低级武将,但也在辽州雪窝子里和关锁军拼杀过的,悍勇自不必说。而且黄龙城坚不可摧,城中军械粮草充足,还有八千甲士把守。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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