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
魏西陵一言不发地上前,一手揽腰,一手抄膝将他横抱了起来。
“不是,西陵,不是这样!”萧暥双脚离了地,一时间哭笑不得,“我就是随口说说,没让你真抱。”
但魏西陵这个人是实干派,只做不说的。他越是挣动,魏西陵揽着他腰的手收得更紧,也更坚决。
最后萧暥挣扎不过,只好偎在魏西陵怀里。在守城士卒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被魏西陵抱着走上宣楼,一袭青衫在晚风中飘飘荡荡。
萧暥埋脸在魏西陵胸前自欺欺人: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后他感到魏西陵将他轻轻地放在宣楼的窗台上,这个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满城的烟火。
萧暥:谢谢你啊……
然后他看向四周目光复杂的士卒,蔫头耷脑地挥手表示:退下退下。都退下!
等魏西陵酒醒前最好不要有人来打扰。
魏西陵把他放在窗台上后,就静立在他身旁,风灯光影间,望之端雅秀正,渊渟岳峙一般。
萧暥出神地看了一会儿,他本来是想等魏西陵吹了吹风酒醒来,再一起看焰火。可是见现在他这幅神容,又想起他平日里的冷峻严肃,就觉得机会难得。现在是不是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照做?
想到这里,萧暥心里又蠢蠢欲动起来了,“西陵,刚才在船上你弄错了,我才是你夫君。”
他将魏西陵拉近了,手指暧昧地勾过魏西陵的下颌,又指了指自己, “快,叫夫君。”
魏西陵凝视着他,神情冷峻,眸中却隐隐灼着热意。
他靠上前,欺身贴近萧暥,一手环住了他的腰,下颌抵在他肩头,嘴唇若即若离地浅含着他的耳垂,用低沉盈耳的嗓音道:“叫夫君。”
萧暥被撩动地心尖一跳,“不是。”
“不是让你学我说。”他抬手轻抚那清俊的脸庞,眼含笑意,“西陵,刚才船上我们成婚了,现在你该叫我夫君。懂?”
他话音未落,就被魏西陵顺势擒住腕子一把压进了怀里。
然后萧暥再没有机会说出一个字。
魏西陵捏起他的下巴,在鼻尖相抵间吻住了他。
隔着盛夏的单衣两人汗津津地紧贴在一起,唇齿缠绵间温润甘美的滋味让萧暥昏眩。周身满是那人清爽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包围上来,让他无法抵挡。
他被吻得双颊绯红,眼含春波,完全无力招架,只能在交错的喘息间懵懂地望着魏西陵。
魏西陵抱着他,让他坐在宣楼的窗沿,顺着他白皙的下颌吻到修长的脖颈,袍摆早被扯开,他的手指紧抠着魏西陵的后背衣衫不整地靠在宣楼上,毫无防备地仰着脖颈,迷茫失神的双眼望着夜空,空中,无数烟花如雨点般炸开,缤纷的焰火照亮了城楼,映得他一双眼睛眸光流丽明彩动人。
“阿暥,我心悦你。” 魏西陵凝眉低头轻啄着他的锁骨,隐忍地克制住了想要他的冲动。
萧暥心中怦然一动,说出口却是:“西陵,我……我不是……”
“不是?”魏西陵抬眸看着他,稍微分开了一些距离,温声道:“阿暥,你不愿意么?”
“不是。”萧暥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不是萧暥,他是萧宇,他只是寄居在萧暥的身体里的一缕游魂。魏西陵喜欢的那个曾经和他少年相伴,青年相知的萧暥,已经消失在时空中了。
“西陵,我不是你想的人。我其实来自……” 他说着心虚地垂下眼眸,跟魏西陵说穿越来的,他应该听不懂吧?
萧暥现在非常后悔,刚才不该趁着魏西陵酒醉不清醒时胡作非为。现在把人撩起来了罢?看你怎么办?
魏西陵双手捧起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道:“阿暥,我愿与你青庐白马,偕老田园。无论你是谁,来自哪里。”
萧暥心中大震,眸光流转间望着魏西陵,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魏西陵的目光热切又沉静:“阿暥,如果你愿意,这次回江州我就告诉太奶奶,我要和你成婚。”
“不行,西陵。”千言万语涌上喉头,最终却只能干脆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何?”魏西陵蓦然怔了怔。
“因为我不是……”他不是萧暥啊!他不能窃取魏西陵对萧暥的一腔真情。
“西陵,明天是阿季的加冠礼,我还有些事要去准备,你也早些回去休息。”说完他无法面对魏西陵错愕失望的神色,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匆匆下了城楼。
君子之约
夜空中烟花绽放,散开一片寂淡的焰火,满城繁华尽收眼底。
魏西陵独立于城楼上,夜风吹得袍服猎猎飞扬。酒早已完全醒了。
他捻了捻眉心,后悔刚才不应该在酒醉冲动之下强吻了萧暥。
在经历那天浴堂里的相抵厮磨后,再到接下来,在萧暥府上,看到他暗中收藏了西征时的那束发丝,魏西陵便以为萧暥对他也怀有一样的心意。现在看来或许是他一厢情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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