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再询问萧暥,疾步出了山洞,
山洞外夜风很大,他站在崖顶上往下眺望,只见远处黑沉沉的湖面上浮现出点点火光。是战舰群!
虞非心中一沉,果断道:“传令下去,备战!”
随着低沉的号角声响起,他一矮身进了山洞,对萧暥道:“子衿,你先去暂避一下,等我得胜回来。”
接着他果断下令道,“刘渝,你带几个人护送子衿到鳌鱼洞,余下之人,准备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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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暥没想到这么个小岛上还有这么险峻的山势。沿着一条陡峭的山路走了约莫一刻钟左右,就攀爬到了鳌鱼洞。
此处地形奇险,从鳌鱼洞探身往出去,正是一个山坳。两边峭壁如刃,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萧暥明白虞非为什么要刘渝守住这里了。扼守住这个险关,即使有千军万马也过不去。
洞并不大,只能容纳十来个人,里面堆放着滚木礌石,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松香味。萧暥太熟悉这股味道了。是火龙油!
“夫人,外面危险,请移步洞中。”刘渝粗声粗气地一延手。
萧暥嘴角勾了勾。
刘渝只觉得一晃眼,还没反应过来,面前一道寒光掠起。
湖面上雾气缥缈,魏西陵按剑站在船头迎风而立,月光下战袍如雪。在他身后,十多艘战舰组成一个楔形攻阵,劈波斩浪而来。
“分散迎敌!”虞非当即下令道。
虞非是老沙蛇了,战斗经验丰富。面对大型楼船战舰,最好采用狼群战术,分散游击,灵活机动,骚扰袭击对方。
可刚一下令,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他的艨艟战舰以五艘一组,被用铁链钉在了一起!
“谁干的!?”虞非大惊道。
“刘统领下令的铁索连舟……”
虞非神色顿时猛沉,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但是现在再分开战船已经来不及了。
“传令,铁索连舟全线出击!”他只有硬着头皮道。
随着低沉的号角声,五排铁索船迎着波浪推进。试图包围魏西陵的旗舰。
魏西陵从容地一抬手,士兵立即放下两舷拍杆的绳索,一时间,数百块硕大的石块已经高高抛起,挟带着凄厉的呼啸声,翻翻滚滚地砸向敌舰。
由于虞非的战舰都被铁索相连,调头缓慢,躲避不及,顿时陷入混乱之中。
此战虞非大败。
“撤!退到鳌鱼洞去!”
山路崎岖,虞非带着数百败兵奔走在乱石丛中。
穿出丛林,眼前的山壁间出现一扇巨大的寨门。
“快开寨门!”一名士兵大声喊道。
但山顶上静悄悄的。
虞非立即感觉到蹊跷,当即道:“攻上去!”
他话音未落,咻咻咻——
一排排锋利的箭矢掠空而起,交织成密集如蝗的箭雨冰冷地倾泄而下。
一时间山谷内惨叫声、惊呼声响成一片。
“刘渝!竖子,竟敢叛我!”
此刻,刘渝已经被缚在洞中,口被塞着,只能怒目瞪着萧暥。
“滚木伺候!”萧暥断然道。
几名士兵将浸了火龙油的滚木点燃,推了下去。
“将军小心!”
山下,一名亲兵猛扑向虞非。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燃烧的滚木碾压过他的身体后,又重重撞翻了虞非。
当虞非挣扎着从硕大的滚木下爬出来,随即就觉得颈间一凉,寒光闪闪的刀尖勾起了他的下巴。
他不甘地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张好看得让人牙痒的脸。
库房打开时,萧暥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虞非这耗子洞里竟然藏了那么多东西。
谢映之道:“此间有铠甲约两千副,横刀、长剑,弩箭数量尚在统计。”
魏西陵凝眉,是何人暗中养匪?
“西陵,映之,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们看。”萧暥道。
走进虞非的石洞,魏西陵脸色渐沉。
只见桌案上铺着永安城、江汉大营水师布防图等等机要图纸。旁边还有各种作战方案的草稿。
“不自量力。”魏西陵冷冷评论。
“以永安城的布防,虞非这点兵力想要突袭得手,确是痴心妄想。他或有内应。”谢映之道。
“是漳侯。”萧暥掏出了方胤写给虞非的书信,“漳侯暗中克扣了备战的军械粮草,以蓄养私兵,这是证据。”
魏西陵接过来,只掠了一眼,便道:“这不是漳侯的笔迹。”
啥?萧暥一愣。
这下事情又复杂了,难道是有人冒充,故意陷害方胤?
“此事我会查清。”魏西陵默默将信收起,
随即他看向萧暥。就见他一身大红的喜服,衬得一张俊脸霞明玉映一般。
魏西陵剑眉微蹙,沉凝片刻道,“阿暥,你随我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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