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军队仍无法攻进陇上郡的坚城高垒。
车牙缇遂下令撤军。在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明日再攻。
入夜,陇上郡大堂。
“孟将军,我们和北狄人对峙已有五天了,城中粮草逐渐不济,这样消耗下去不是办法。”魏燮道。
孟秩点了点头,雄壮的身躯站在地图前,浓眉紧锁。
“要不由我率一千人马,夜袭北狄大营。”魏燮提议道。
“不可。”孟秩当即道,“魏将军伤势未愈,不便出战。且此行也太过冒险。我们还是固守待援稳妥。”
“曹璋文弱,守城都勉强,就别指望他驰援了。”
“君侯定有决断。”
“江州离这里千里迢迢,就算西陵来援,也是半个月之后了,那时我们粮草早已告竭。”
“唉。”孟秩重重地叹了口气。
就在两人都无计可施之时,扎木托见机讨好地上前:“两位将军,我有一计,可以败车牙缇。”
蛮夷之人不懂兵法,能有什么妙计,魏燮没有搭理。
孟秩不抱希望道:“说。”
“我的计策说来也简单,刚氐河谷狭长险要,利于伏兵,我们可以在河谷两岸的断崖上设伏,再佯装让运粮车从刚氐河谷经过,诱车牙缇率兵前来劫粮。”
孟秩心中一动。看向魏燮,“魏将军,你觉得如何?”
魏燮颇为刮目相看地打量起扎木托:“都说北狄人不会兵法,你这兵法倒是运用得很是熟稔。”
扎木托挠了挠头,粗声道:“其实也不是我的计策。当年我就是在刚氐河谷中了萧将军的埋伏,吃了大亏。”
“萧将军也来过这里?”孟秩微微吃惊道。
“是。”扎木托点头,“当时他只率几千兵马,就把我和崔平将军调得团团转。
孟秩暗暗叹了声。
“怎么了?将军?”扎木托不解问,“我说错什么了?”
孟秩想到萧暥已经不在了,心下黯然,道,“无事,传我将令,三天后,在辎重车里载上茅草树枝等引火之物,上铺油布,诱车牙缇进入刚氐河谷,其余士兵随我埋伏崖上!”
深夜,乌云闭月,随着沙沙的风吹树叶声响,一骑鬼魅般地从草坡后冒了出来,一名机警的拓尔图部士兵悄悄拍马直奔北狄大营而去。
片刻后,左贤王车牙缇大帐里升起营火。
车牙缇看过信后拍案道:“扎木托此计甚妙!”
“传令,让掳来的中原百姓穿上我们北狄士兵的衣甲,由都尉乌拖率领,驱赶他们三天后进入刚氐河谷,诱孟秩出城设伏!”
“是!”
“余下大军随我去夺陇上郡!”
夜色如黛,两边黝黑的山峦隐在夜幕中只余下起伏的轮廓。
萧暥策马奔驰在骑队最前方,道上烟尘扬起,大队骑兵踏过古道,蹄声如雷。
“吁——”
在一处水塘边,萧暥忽然勒住战马。
“主公,为何不赶路了?”云越催马上前不解道。
“这样赶路来不及。”萧暥蹙眉道,大队人马速度快不了,赶到陇上也要十多天后,恐怕局势有变。
“云越,挑选精壮锐士十人,战马二十匹,随我直奔陇上,余下大军由瞿钢统帅,随后而来。”
两匹战马轮着骑,马歇人不歇,昼夜兼程,五天就能赶到陇上郡了!
魏瑄大营。
“报——”一名绣衣卫急驰而至,不及战马停稳就翻身跃下,“陛下,萧将军抛下大部队,率十余骑昼夜兼程,先行前往陇上!”
魏瑄眉心一蹙,彦昭又要弄险了!如果半途遇到阿迦罗大军,岂不危险。
“陛下,我们要不要也加快行军,抄小路前往雁门?”
“不。”魏瑄思忖道,“传令,大队走官道,打出天子旗帜御驾亲征,声势越大越好。”
青霜不明所以,只有道:“喏!”
三天后,刚氐河谷,流水涛涛,浊浪翻腾。
一队装满柴草的‘粮车’悄悄行进在戈壁荒滩上。
就在他们刚刚进入河谷不久,只听幽深的山谷间隐约响起了一声尖利的哨子声。
紧接着夜色中传来一阵呜噜噜噜的呼号声,伴随着石滩纷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北狄人来了!”“快跑!”
为首的百夫长慌忙扔下‘粮车’,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月光下,一小队身穿皮甲,挥舞着弯刀的北狄骑兵踏破浊流而来,他们身后,黑压压一片穿着北狄士兵皮甲的百姓被驱赶上了河滩,浓重的夜色中,只能隐约看到山谷中乌泱泱一片‘士兵’涌入了河谷。
“将军,北狄人已经进入河谷!”
“嗯。”孟秩浓眉隆起,拿起望远镜看去。
只见河谷中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目测有千人左右。
“将军,北狄人已进入伏击圈!”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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