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建好之后,我就得搬过去,自己住的地方总要舒服一点,再说砖瓦房也好打扫。”周围有那么多商人往来,哪里还愁赚不到钱。
西北苦寒不等于贫瘠,事实上西北的皮毛药材等等,每年的交易量都不少。而这个交易量还远远不能满足市场的需求量。楚昊就是靠着这方面的产品,只是用一个小商人,就赚到了贴补一个百人军队的日常需求。这些产品还是原材料,只有极少部分会有一些粗加工。
在阮白眼里,这样的状态简直就是白花花的银子扔得满地都是,还没人捡!
田凯复点点头:“你心里面有主意就行。要是有谁敢叽叽歪歪,你告诉我,我直接上折子。”
言官好牛啊!阮白眨巴了一下眼睛,想到之前考虑过的关于占领舆论高度的问题。他竟然放着眼前摆着的专业人士不利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田兄,你们平时言官到底干什么呀?”
少年人充满好奇和求知欲的眼神,并没有让田凯复卸下心防,而是默默戒备。几个月来的相处,无一不告诉他,如果把阮白当成是个普通的十五岁少年,那自己立刻就会被卖了还帮他数钱。可是他仔细思考了三遍,也没发现阮白的问题中,有什么陷阱,也没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就实话实说:“上谏天子,下察百官,拨乱反正,正本清源。”
“哦。”反正大概就是路有不平踩一脚的意思。阮白点头:“田兄啊,你有没有想过……”
一听到阮白的开头,田凯复就兔子一样跳开,速度之快连阮白都没抓住:“我没想过,什么都没想过!”
阮白目瞪口呆地看着田凯复跑了个没影。
楚昊像个大蝙蝠一样,从窗口倒挂下来,看着阮白嘿嘿直笑:“看看你“看看你把人吓成什么样了?”
阮白走到窗边,看着楚昊维持着倒挂的姿势,有些担心:“你这样不会掉下来吗?”他对现在这房子的质量很担心,楚昊的分量又不轻,这么挂着不会把屋檐给弄掉吗?
楚昊还以为阮白担心的是自己,顿时心口都甜了,笑眯眯道:“放心,不会。”他看了看天色,交代,“别站窗口,这边冷。我检查一遍屋顶就下来。”
“行,那我去准备晚饭。”历劫归来,这个春节一定得好好过,哪怕他知道无论准备多么美味多么丰盛的饭菜,也一定会有人食不知味。
每逢佳节倍思亲,对于离乡背井的人来说都是如此,更何况是这些守着故土,却等着注定无法再见面和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亲人的人们。
他现在好歹大小算是个官,身后又有楚昊和田凯复的渠道,见过几次曹达,偶尔几句也会说起这次的兵灾,规模比起往年都要大。以前匈人们虽然也有进入关内的时候,但是极少会杀人和放火。
老百姓们虽然想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没有特殊的理由,并不能随意流动,更何况是搬迁?他们只能一代代地在这个地方继续生存。
可是今年的情况却是连生存都没有办法了,更不用说是繁衍生息。
阮白内心叹了口气,带着云姑和马大娘一张张做春卷皮。两个姑娘很好奇,不知道春卷是个什么东西。
云姑更是道:“过年有饺子吃就行了。咱们现在平时吃的,都比过年好,别折腾了。”
马大娘到底年纪还小,满心满眼的好奇,可也结结巴巴地劝了一句:“二十多个人……好多顿的饺子……要好多。”
阮白当然知道,这么多人无论男的女的,饭量就没一个小的。人的肚子里没油水,每天又要做那么多事情,吃多少进去都不够贴肥膘的。几个月下来,唯一能看得出和草原上明显区别的,不是长肉了,而是皮肤和气色好了很多,虽然还是瘦,但不是那种随时就会倒下来的样子。
阮白心里面苦,脸上却笑:“多什么?倒时候让所有人一起干!再说难得过年,咱们还是吃点新鲜的。”
云姑笑了起来:“老爷可别让他们一起来,别说是擀皮子拌馅儿,就是包饺子我看也有一半人不会的。”
“不会就学呀。自己包的自己吃。”他当年刚开始一个人住的时候可苦了,什么都不会,还不是照样过来了。
田凯复一只脚刚踏进厨房,就听到这样惨无人道的决定,不禁……面无表情。
阮白一看到田凯复进门,就挤了挤眼,笑:“田兄,怕了?”
“怕什么?”他田某人虽然没下过厨,但是区区一个饺子而已,他自忖有经天纬地之才……差了一点,难道还搞不定一个饺子?!
阮白擦干净手,拍了拍田凯复的肩膀,鼓励并肯定:“年轻人有志气,继续保持!”
田凯复也不客气,在阮白边上探头探脑:“我饿了,你在弄什么?”
“春卷。”阮白回答,“晚上咱们炸几个春卷吃。”
田凯复就没见过阮白手上出来的东西有哪个不好吃的,指了指:“现在炸几个吃。”
阮白看了看时间,感觉也差不多,反正今天弄的这些就是试吃的,早一点倒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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