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扣住抱起:“走,去洗漱,洗完马上睡觉。下午两个客商来了,带了好多东西过来,明天还有的忙。”
“哦。”阮白点点头,出了房门突然意识到不对,拍了拍他的肩头,“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什么时候他对这个人的戒心降到那么低了?竟然还纵容到这种程度。不妙,非常不妙。
楚昊顿住脚步,眉头皱得死紧,就在阮白以为自己会被放下来的时候,他突然手臂往前一伸,往上一举,还抛了抛,再抱回来:“啧,轻飘飘的那么点分量,还想压坏哥?”
不,他完全不担心会不会压坏楚昊。
一系列的动作快到阮白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他呆呆地下意识抱住楚昊的脖子,不敢置信自己那么大一个人了,竟然还被举高高什么的……好羞耻……
楚昊感觉到怀里人微微上升的体温,放缓脚步,脸上露出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表情。
晚上有点睡不着的田凯复看到这一幕,默默关上房门。二弟?原来这就是二弟啊。
阮白一觉醒来,觉得整个世界都拧了。
早餐桌上,阮白死鱼眼地看着死鱼眼看着他的田凯复,张嘴像个没手的人一样,任由楚昊投喂。刚才他不过是抗议了一句,自己的两只手就被楚昊一把扣住了。
他完全不知道喂人吃饭,到底有什么乐趣!真爱喂饭,相信医馆里不缺重伤患。
其他人不敢抬头。阮大人虽然年纪是小一些,可到底马上就要十五了,换了在其它时候,这个岁数哪怕家境不怎么样的,都已经议好了亲,就等着过上几年成亲了。这么大了,现在却被按着喂饭什么的……
楚昊看着阮白越来越凶残的小眼神,心里面有些发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心慌得厉害。喂完最后一口粥,他嘀咕:“昨天晚上那么乖,一觉醒来就翻脸不认人。”
&他的声音很小,只有阮白听到了,瞬间就感到血液冲到了脸上。他昨天一定是用脑过度,整个人都不正常,绝对不代表常态。
阮白一声冷哼,看着低头吃饭的众人,叫上缩在一边已经吃完饭的五个人:“汤信厚、许二、许六、周大虎、张大牛,你们跟我过来。”
阮白要安排公事,哪怕牛商和胡商再怎么着急,也都得等阮白找他们了才能上前去。相比之下,胡老六倒是不怎么着急,拉着潘大宁话家常。
“马上就要冷下来了,胡老板还在外面这么跑,家里人不担心?”潘大宁是真正的顺阳人,原先家中算不得贫苦,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原先家中的屋子老旧,多少有些漏风漏水的。现在虽然家人……离散,可在这荒驿里面,不仅遮风避雨,还有暖炕,每天吃得都跟过年似的,不,比过年还好。
胡老六常跑边关这一线,随口答道:“家里人担心啊,本来这一趟是不出来的,可阮大人交代了要再跑一趟不是?”
边关物资紧缺,他们十几号人……哦,现在多了五个,那就是二十多口人,每天的吃穿用度都不是小数目。阮白的账目做得很细,每隔个几天就会跟他们讲,他们现在有多少钱,花了多少,这些钱花在了什么地方等等。原本看着挺多的钱,并没有想象中的经花。
他们不是没提过,吃的穿的各方面都可以差一点,可是阮白不接受。在阮白看来,现在吃得已经够差了,再说缺什么还能缺一口吃的?潘大宁他们本来就觉得草原上带回来的东西,跟他们毫无关系,全都是阮白和楚昊的名分。现在阮白这么坚持,他们只能拼命干活,不求赚钱,只求自己不是个吃白饭的。
牛商在边上一听,眼睛都瞪大了:“现在这还不算冷?”那可不能再耽搁了。这样的天气他都有些不敢出门,要是再晚两天,他干脆就在这儿等到来年开春再走了。
潘大宁笑了两声:“现在哪儿算冷呐,等过了冬至……唷,说起来过两天就是冬至了!”
丽娘正好抱着被子走过:“老爷说冬至杀羊,炖萝卜吃。”
潘大宁很有眼色,直接过去帮丽娘把被子抱出去晒。
两个商人看到人们忙活起来,也没再多搭话碍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绕着荒驿兜兜转转,想找点没见过的好东西带回去。牲口棚里的壁炉就挺好的。
他们嘴里闲扯着几句生意经,拐过一个弯就看到阮白带着五个人站在牲口棚前。也不知道阮白刚才说了什么,五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今天就做我刚才说的事情,能做多少做多少。”阮白吩咐完,看到两个商人,往前走过去,“昨天对不住,咱们今天赶紧把事情结了,再晚一点怕是路上不好走。”
两个人代表了两桩生意,自然是分开谈的。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牛商那里相当于交割一点尾款,以及下另外一份羊油的订单,不过下一次就得开春了再来取。
“牛老板,明年的事情不急。你要是明年能找点东西过来,我这边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阮白说罢,就拿了一个厚厚的信封出来,里面是他早就准备好的清单。
牛商看着信封的厚度,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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