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一眼,死心了,才能踏踏实实向前走。”记着自己的姓名是多少亲人的血换来的,才能挺直了背脊在这个残酷的年代活下去。
“还有那些被遣返的流民,回到家里什么都没有……”
楚昊打断他:“朝廷会给他们粮食工具和必要的财物。”
阮白挥了挥手:“算了吧,真能到手的,能靠着活几天?”
顺阳关总体来说是属于平西王府的地盘,阮白这样实诚,让楚昊觉得有些丢面子,不由得恶狠狠道:“到时候我亲自盯着,就不信他们敢动一粒米!”
“呵呵。”阮白完全不信,“你还是先把你那婚约解决了再说。”
“什么婚约,我没婚约!”不过提到他还是有些气短,忍不住轻轻揽了一下阮白,“如果我能和二弟订好婚约……”可是不行。无论他家二弟是多么能干,但是差了一个身世,放在平西王府或者是当今天家的眼中,就是一只随随便便可以捏死的蝼蚁。若是在事态稳定前,他就将阮白推到众人的视线中,他肯定会没事,但是阮白一定就会有事。他不能拿阮白冒险,一丝丝的可能性都不能有。
阮白被楚昊抱着,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隐约有些感到不对劲,轻易把人推开一点距离,安抚地亲了亲:“不要着急。”
“嗯。”但是不能再这么消极地拖下去了,该处理的事情总得一样样解决,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就会被当成软柿子,随意让人拿捏了。
阮白呲牙:“反正我才刚十五。”
刚十八的“老男人”暴怒地把人推到在炕上,就地正法。
过年好像很无聊。
阮白给所有人都放了假,就连每天的饭菜,基本上也就是饺子饺子饺子。一连吃了五天饺子,阮白觉得自己人都快像饺子了,看看其他人似乎还是很满足于这样的菜色,阮白开始绝食。
楚昊把闹脾气的少年从房里拖出来,夹了个饺子喂:“今天不是酸菜肉馅儿的,豆腐韭菜的。”
阮白别开头,趴在桌子上,跟个死狗一样。
其他人完全不明白,那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他们家老爷就不爱吃呢?几个年纪大一点的看着阮白蔫蔫儿的样子,全都心疼坏了。
“老爷,姑姑去给你炒几个菜。”
“老爷……您想吃什么?”
阮白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张了张嘴发现根本就没有点菜的余地,闭上嘴不说话。
楚昊都快愁死了,夹起来的饺子都冷了,他只能三两口自己吃掉,问:“想吃什么,哥给你去弄。”果然他家二弟适合娇养着,顺阳关这种地方根本就不适合阮白,他必须加快脚步,早日回到西京。
阮白看看自己不吃饭,说不定其他人也不能好好吃上饭,只能随便报了两个简单的:“想吃白米饭和炒青菜。”
西北这块不产稻米,哪怕是军中俸禄也多以麦面或者其它杂粮来。不过楚昊身为千户,年礼中倒是有一点大米。至于青菜,整个顺阳关现在都找不到一根青菜。
楚昊把阮白往背上一甩,背着他去翻箱倒柜。他们的东西多,丽娘直接让人收拾了一间出来,给他们两个当库房用。
大米很快就找到了,楚昊放在手上掂了掂:“大概有十斤。”二弟一个人吃倒是能多吃几天;另外还有一袋小米,要多一些,“明天早上给你煮小米粥?”
阮白刚才只是随口乱说,这会儿看到大米小米,却比看到金子银子还感到亲切,对着楚昊猛亲了一口:“嗯!”
看到阮白笑了,楚昊就放心了。
云姑给阮白开小灶,没有任何人有意见。再缺心眼的人都知道,他们现在的生活到底靠得是谁,更别说阮白的年纪差不多是他们中间最小的。
一碗白米饭,一盘炒韭菜。阮白一个人吃完了才觉得脸红。他都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挑食什么的……还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面,自己真是太不懂事了。
不过没人这么想,下午聚集在一起的大家伙说的话都是对自己的自责。阮白脸红,他们感到更加脸红。
“唉,我咋那么没用呢?”
“老爷带着我们吃肉,我们却连一根青菜都没能给老爷。”
“明年咱们得多种点菜,我看那些个客商有挺多菜种子的。”
“别地的菜种,咱们这儿能种活吗?”
“不管,反正也没几文钱。我手上还有过年老爷给分的钱呢。让个孩子给自己钱花,总觉得脸上烧得慌。”
“等开春了咱们进山去转转,一些野菜说不定也能试着种种。”
“野菜味儿不好,老爷怕是不爱吃。”
“那就咱们吃,顺便找找野果子树,搬几棵下来。老爷不是说开春要种树苗吗?咱们直接拉回来,也省的再花钱。”
田凯复经过,听着众人的打算,不由得会心一笑。人心肉长的,阮白对他们的好,是个人都看得清楚。这里面没有白眼狼,挺好。阮白还想着开春了和这些人分道扬镳,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自觉没脸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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