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替他感到脖子酸。不过这种人他见得多了,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越跟他计较越是来劲。他也不觉得自己跟个没什么实权的商人家的所谓大少爷有什么好谈的,当下招呼人:“先进去看看,满意的话今天就定下来,再看看有什么地方要改的,最好今天事情能一次办完。”
牧大少爷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晾着过。一行人目不斜视打从他面前经过后,他的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瞪了出来,气得胸口疼,抬着一手指着阮白他们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曹达走在最后,叹了口气把牧大少爷的手臂抓了下来:“牧大,那位你动不了。”
牧大少爷这才看见曹达。曹达他是知道的,乐阳驿的驿丞,背后的靠山比他们家要硬,是顺阳关的曹大人。而且一样是同族,曹达能当个驿丞,他们家作为牧千户的同族,却只能在生意上开个后门,每年还得给牧千户不少打点。当然人家曹达的日子过得未必有他们家舒坦,但是曹达大小总是个官啊!
牧大少爷再怎么样也不敢给曹达脸色,刚才抬得半天高的下巴也低了下来,微微躬身问道:“曹大人,您怎么来了?这位是什么来头?”
他之前就看刘家不顺眼,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商人,竟然经常被他老子拿来敲打他,也不看看那刘家日子过得有多没规矩,女儿还能跟着当爹的一起做生意,真是不守妇道。
曹达对牧大不大看得上眼,只是随意交代了一句:“什么来头你就别问了。”看牧大还不死心,怕这人真惹怒了阮白,看在牧老爷子的份上,他不得不再补充了一句,“我在这位面前就是个跑腿的。”
牧大眼睛都瞪大了,这才知道害怕,也不敢再和曹达套近乎,随意说了两句就赶紧走了。走开没几步路,他回过头看向那屋子,突然“嘿”地一声笑了出来:“老头子还想着让牧二娶刘丽娘,现在人家可是攀上了高枝了。”
阮白一行人并没有把牧大放在心上。他里里外外看过房子点点头:“旧了一些,不过不打眼,屋顶的瓦恐怕要重新换过,围墙再砌高一些,收拾一下再添些家伙什,就能搬进来。”
丽娘比划了一下围墙:“这还要砌高?”她一眼看中这间,就是因为这围墙足够高。
“最起码要到一丈吧。”阮白比划了一下,随意往上一跃,别人也没看清楚什么动作,就见他已经站在了狭窄的围墙上,“看,随便一翻就能进来了。”
丽娘等人:“……”不,这围墙就算没有一丈,也有一人多高,绝对不是什么随便一翻就能进去的。
曹达并没有见识过阮白的武力值,就算是丽娘他们这些见识过的,这会儿也张大了嘴巴。曹达大概知道一点阮白的底细,也明白能活着从草原回来的人肯定不简单,但是阮白的外表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怎么看都是一个软乎乎的被照顾得很好的富家公子,一辈子拿起的最重的东西估计都不会超过毛笔,竟然身手会这么利落……
这在外行人眼中看来,其实还未必能看个究竟。曹家出身将门,曹达的关系虽然已经远了,到底也是会两手的。这么高的围墙,他也能够爬上去,可绝对不会那么轻松,也不会那么快速。
刚从衙门跑回来的牙行管事,被丽娘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宅子一共万金,今天可以先付三成定金,到衙门办理房契;余款三个月内结清即可。清即可。”
阮白分给每个人的钱,绝对有好几个万金。这宅子丽娘是打算一个人买,作为商人的女儿,她对乐阳镇的物价水平虽然不太清楚,但是附近几个镇子其实都差不多。
“价格还有余地吧?”
“现在的这些宅子官府手上不知道有多少,去年这兵灾一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的出去。要是空关着没人维护,要不了多久,大概就只剩下一点地皮了。”
“咱们这儿好多个兄弟姐妹,若是你这回给个实价,下次还找你。”
一针见血,针针戳心。
大冷天的,牙人额头上满满都是汗水,他也不敢擦,皱着一张脸愁苦得不行:“这价格已经不能再便宜了。换了往年,光是这样的宅子,都得两三万金。这还带铺子,里面还有不少家具,用料都是好木材。”
“明人不说暗话。如今的乐阳镇上总共有多少个人?开铺子就算要和那些商队做生意,最起码也要等上一两个月。”嗯,这段时间刚好用在重新整修、搬家和准备货源。当然,这一点丽娘不准备让人知道。
牙人这回不光是额头冒汗,后背都湿了,哀哀求饶:“刘大姑娘,这价格又不是我定的,真不能再降了。”
阮白看着牙人做戏。女人家要独立过活,哪怕背个凶悍的坏名声,也比当个软包子被人欺负要好。
双方又扯皮了小半个时辰,依旧没个结果。阮白抬头看看天色:“今天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了。”
刚才还一脸精明样的丽娘,顿时就变成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是,老爷。”
“哎?有话继续可以再谈的嘛!只是这个价格你们去哪儿都这样了,我做这一行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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